“魏福音,你是真的嫌自己命長麼?”
身上的男人良久才平靜地咬牙,一字一句問出這句話。
那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傳上來的,泛著幽森的寒氣。
魏福音的眼裡卻沒有絲毫恐懼。
“殿下還要再檢查嗎?”女人突然配合起來,舒展著四肢,臉上俱是挑釁的笑意。
淩淵鐵青著臉站起來,深深看了她一眼,警告道
“彆在我麵前耍這些花樣,我願意忍你,隻是因為有趣,到我覺得沒趣的那一天,你便沒有籌碼了。”
說罷,男人拂袖而去。
走至寢殿外,小蝶和小蜓一左一右而立,見到他時紛紛福了福身子,男人將目光掃向剛才同他打過照麵的小蜓,見她臉霎時通紅,突然笑了,有意揚聲問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叫小蜓。”
“好好勸勸你主子,做女人,最要緊的是心思率真,像你這般單純可愛的,才叫女人。”
“是,奴婢遵命……”
淩淵走至殿門外,聽到裡頭摔碎玉盞的聲音,也沒再回頭。
到了次日。
千機殿。
掌事太監劉裕萬般為難地看著眼前的侍女,不知該如何應對。
小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上是清晰可見的巴掌印,眼睛哭腫了,跟兩顆核桃似的。
“求劉公公疼惜,自從昨日二殿下離了千秋殿,我們主子在屋子裡摔盆子砸碗,又命人掌了我十個嘴巴,說我勾引二殿下……小蜓冤枉,小蜓素來對主子彆無二心,特來求見二殿下替奴婢說情……”
劉裕一副兩難的樣子,“誒呦我說小蜓姑娘,這我可做不了你的主,何況二殿下豈是你一個宮女想見就能見的?”
小蜓聞言,豆大的眼淚掉在青磚地上,隻不停地磕頭,“劉公公若是不能為奴婢做主,奴婢隻能一頭撞死在千機殿的柱子上以明誌!”
劉裕臉色大變,“萬萬不可!你是福音公主的侍婢,如何能撞死在二殿下的宮殿裡!這說出去像什麼話?”
“劉裕!什麼人在外麵吵嚷?”
殿內忽的傳來一聲低沉冰冷的問話,殿外一站一跪二人俱是一抖。
淩淵已經邁步出來,一席靛藍色的長袍,外披一件雪白的滾邊狐氅,襯得人高貴雅致,清俊不凡。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站在廊前。
小蜓不敢抬頭看他,劉公公隻得提醒她,“殿下出來了!還不抓住機會,好生回話!”
小蜓跪趴在地上,咬了咬唇,終於抽噎著將事情原委一一道明。
淩淵凝眸,聲音聽不出喜怒,反問道,“她……打了你?”
小蜓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