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軍妓”兩個字,魏福音終於慌亂地爬到淩霄腳邊,抱住他的腿。
她太知道那軍妓是什麼下場了。
上一世,她像一隻狗似的被淩霄帶去過去兵營,溜了一圈。
她知道,淩霄是想威懾她,於是那天她眼睜睜看著一個剛送進兵營的軍妓被人玩到奄奄一息,最終實在受不住,咬舌自儘而亡。
淩霄當時笑著在她耳邊威脅,“若是不聽話,這就是你的下場。”
所以當她聽到小蝶要被送去兵營,幾乎下意識地動作——
“聖上!臣妾願意以死謝罪,隻求聖上饒了小蝶!”
淩霄耐心耗儘,將女人一腳踹開,立刻有侍衛圍攏過來,兩個人拖住小蝶往外拉。
“主子!救我!我不要去……”
魏福音恨得幾乎咬碎銀牙,突然神思一轉,反手拔下頭上的簪子,朝小蝶撲過去,兩人一起摔在地上,同侍衛拉開距離。
魏福音纖弱的身子橫亙在小蝶前麵,手裡緊緊攥著銀簪,鋒利的簪尖抵著自己的喉嚨,由於力道發狠,已經在頸間劃出一道血口來。
“彆過來!你們誰敢過來,我就死在這裡!”
侍衛腳步定住,無措地看向淩霄。
淩霄的眸色黑漆漆的,沒有半點活人的溫度,連同雙腮都繃緊,暴虐的怒意一觸即發。
“魏福音,你這是在威脅孤嗎?”
“臣妾不敢。”
女人握緊簪子的手顫抖著,烏發淩亂,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
“不敢?孤看你膽子大的很。”淩霄眯著眸子,死死盯著她,踱回太師椅邊坐下。
“既然想死,那孤成全你,看美人自戕,倒也新鮮。”
魏福音含水的眸光輕輕顫了顫,與男人眼神交彙,突然淒楚一笑,握緊簪子的手與脖頸緩緩拉開距離,手上驟然發力,帶著決絕的力道朝喉嚨紮去。
“主子!不要!”小蝶痛哭著撲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啊——”
魏福音痛呼一聲,手腕被硬物擊中穴道,整隻手酥麻無力,簪子也掉在了地上。
她茫然無措地低頭,發現剛才擊中自己手腕的竟是一顆石子。
循著石子打來的方向,隻見一身錦袍的淩淵不知何時進了西院。
男人靜默地站在回廊底下,眸光裡的陰鷙一閃而過,又迅速換上一副懶散不羈的笑顏,朝這裡走來。
“皇兄這裡好生熱鬨,隻是熱鬨歸熱鬨,鬨出人命就沒意思了。”
淩霄倚在太師椅中,淡淡問道,“你怎麼來了?”
沒有人發現他剛才繃緊的脊背不動聲色地卸了力——在淩淵打落魏福音手裡簪子的一瞬間。
“臣弟預備著出宮,車馬在百米開外就聽到連綿不絕的狗叫,也怪臣弟自己好奇,循著聲音過來,剛到千秋殿外就看到那般慘狀,嘖嘖。”
淩霄冷著臉掃他一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