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音立在原地,沒有動靜。
“孤說,到孤這裡來,你沒聽見嗎?”
淩霄的戾氣一觸即發,忍耐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薑貴妃對這一變故感到相當的錯愕,隨之而來的就是鄙夷。
“簡直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千古妖妃!連羨王這樣正派的皇室子弟都被她勾了魂,引得叔侄反目,真是造孽!”
皇後離她座位最近,聽見她的嘀咕,竟然也沒有製止,因為她再次說出了皇後的心聲。
三人對峙下,魏福音受不了淩霄的逼視,又往淩域身邊縮了縮。
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淩霄,他大步上前扯過女人,又將淩域的披風狠狠擲在地上,一把將女人攬在懷裡,手臂發緊,鎖住她的背脊。
魏福音痛呼,“好痛……放開……”
“這便痛了?孤以為你有膽子激怒孤,便有能力承受後果,看來,你也不過是色厲內荏,外強中乾。”
女人掙紮著,臉色卻越發慘白。
直到淩淵也離了席,邁著急促的步子過來,從慶公公手裡取了淩霄的披風,遞到男人麵前。
“皇兄息怒,淑妃嫂嫂的身子要緊,先披上吧。”
淩霄陰著臉一手接過披風,一手狠狠抵著女人的背,正欲將她裹緊,卻見她臉上的痛苦更甚,並不像是裝的。
淩霄微微一怔,停了手裡的動作。
淩淵眼尖,目光定定地鎖在魏福音背後,蹙著眉心沉聲問,“淑妃嫂嫂的背上怎麼了?為何有傷口?”
淩霄狠狠一頓,立刻將女人翻轉過來。
因她穿著抹胸,隻能看到肩胛骨以上的位置,那上麵一道道或暗紅或深紫的紋路,看起來相當醜陋駭人。
這下連羨王都緊皺了眉頭。
難道這些都是他這個皇侄的手筆?
知道他在床第間沒有行狀,卻不想他這樣暴虐殘酷,無所顧忌。
羨王冷著臉撿起自己的披風,氣得臉色鐵青,拂袖而去。
淩霄卻一語不發,死死盯著女人背上的傷口,握緊了拳頭。
“誰弄的?”
魏福音低頭,默不作聲。
“皇後!你來說!”
淩霄的聲音響徹宴廳,震得皇後身子一顫,下意識掃了一眼旁邊的薑貴妃,隻見她的臉色已然煞白。
“臣妾……不知……許是淑妃不小心,自己磕的。”
“磕的?”淩霄臉頰扭曲,唇角譏誚,“你磕一個給孤看看,若是磕不出這樣的傷口,你知道後果。”
皇後嚇得癱坐在地上,眼淚瞬間就湧出來。
她沒想到自己的夫君在公開場合會這樣駁了自己的麵子,根本沒有把她當成皇後對待。
“你是中宮主位,連後妃受了這麼重的鞭傷都敢隱瞞,皇後,孤看你這個位子坐與不坐,無甚區彆!”
皇後的一顆心如墜冰窖,此時再也顧不上同薑貴妃的盟友關係,匍匐到淩霄腳邊,痛哭起來。
“聖上明鑒,淑妃的傷是貴妃打的……
淑妃禁足第二日,貴妃因為痛失愛犬,一時想不開,闖了千秋殿,拿鞭子抽了淑妃……
臣妾趕到時,二人都要臣妾做主,臣妾知道那幾日聖上心中不快,不敢拿後宮瑣事叨擾聖上,因此便擅自處理了。”
淩霄盛怒道,“你的處理方法,就是包庇貴妃,放任淑妃的傷勢不管嗎?!”
皇後大驚,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臣妾請了太醫替淑妃治傷,並未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