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雷聲大作,山雨欲來。
屋內,二人依偎在榻上,耳鬢廝磨,纏綿悱惻。
仿佛彼此都是這方小天地裡唯一值得在意的人。
淩淵貪婪地細嗅著女人馨香的脖頸、耳垂、頭發,滿心滿眼都是她。
從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樣牽掛,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淪陷了。
懷中女人似乎享受著此刻的溫情,一句都沒有提及之前的事情。
淩淵卻不由地向她解釋。
“我和點翠那日…是皇兄讓我在你麵前做局,我對點翠沒有半點感情,當日我將她薦給皇兄,也是為了替你分寵,我不想讓皇兄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魏福音轉過身,抬手抵住他的嘴唇。
“我知道,從我看到點翠的臉那一刻,我就知道。”
淩淵激動地摟緊她,“阿音…原來你一直信我,你知道我有多怕我們之間因為其他不重要的人產生嫌隙嗎?”
魏福音緩緩抬頭,目光灼熱。
“淩淵,你能回應我的感情,我已經知足了,可是,聖上已經將我們的路堵死了,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你因我而死。”
淩淵不禁皺眉,暗自心驚,“阿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淩淵,我們還是…各自安好吧。”
淩淵緊緊箍住她的肩膀,眸光幽暗,“各自安好,是什麼意思?!”
魏福音沉默地垂眸,不再說話。
他發現她這次的神情不是賭氣,而是認真的。
“我不同意!阿音,你是我的,再等一等好不好,我會有辦法的!”
他心中彌漫著無限的煩躁和懊惱,恨自己沒有早點籌謀起來。
“淩霄是大月國君,是北境最厲害的男人,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你覺得,你能從你皇兄手上,搶走他最喜歡的女人嗎?”
魏福音的每一句話都鏗鏘有力,像重錘一般落在男人心裡,震得他麵色蒼白,神情晦暗。
他嘴上並沒有反駁的魏福音的話,可是眼底卻有克製不住一觸即發的強勢和野心。
女人暗暗勾唇。
她要揭開淩淵心底最後一層遮羞布。
這個事事都以皇兄為尊的男人,其實自己都被自己騙了。
他根本就不服。
憑什麼從一出生起,他們兩兄弟命運就已經定格了?
憑什麼淩霄從小就被當成王室繼承人來培養?
憑什麼父皇連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憑什麼由父皇親自教養淩霄,而自己隻能日日陪在母妃身邊?
可憐他的父皇,死在自己最信任和器重的繼承人手裡,父皇若是泉下有知自己的死因,會否有一刻的後悔?
後悔沒有給二兒子一點機會…公平爭奪皇位的機會。
淩淵的思緒亂成了千絲萬縷,感到太陽穴隱隱作痛。
外頭突然傳來小蝶的聲音。
“聖上,我們娘娘已經歇下了。”
魏福音臉色大變,慌不擇路地就要下床,被淩淵一把製住。
“躺著彆動,我有辦法!”
說罷,他側身一滾,從床上翻進了床底。
下一秒,淩霄已經推門進來。
魏福音不動聲色地側臥著,佯作熟睡。
隨著一股濃重的酒氣鑽入鼻腔,她感到腰上被一雙大掌托住,往後一帶,整個人落入一個滾燙的懷抱。
魏福音無奈地轉過臉,對上淩霄那雙混沌幽深的眼眸。
“聖上喝酒了?”
男人不回答,徑自抱住她,一手扶在她後腦上,帶著凜冽的酒氣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