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音躲了魏辭好幾日。
連宋炳文都察覺出不對勁,“世子哪兒得罪你了?怎麼他這幾日來看你,你都找借口推說不見?”
魏福音腹誹哪裡是他得罪我?分明是我得罪他。
她更怕他是來找她算賬的。
思前想後,突然覺得這樣躲著不見反而小家子氣,於是一日她命流螢備了膏藥,主仆二人正打算出了飛鸞苑往正院去,突然見府上家奴端著好幾個托盤魚貫而入,進到飛鸞苑來。
王府管家陪著笑臉拱手行禮。
“公主千歲金安,奴才奉命來送騎裝,公主看看,可還喜歡?”
十個家仆依次排開,一人手中捧一套衣服,各式顏色麵料的應有儘有,陣仗不小。
“管家這是奉誰的命?這些騎裝本宮沒有場合穿,送來豈不是浪費了?”
“公主多慮了。”魏辭笑著負手從門外踱進來,似乎背後藏著什麼東西。
魏福音隔了這麼些天,再次見到他,立刻想起中秋那夜醉酒後的所為,臉上升起兩團紅暈,不自然地將目光從他臉上挪開。
魏辭貼心地佯作未覺,緩步走近,將藏在身後的東西舉到她麵前。
是一把輕巧漂亮的弓。
通體是油亮的黃色,弓身雕刻精美繁複的紋樣,整體弓形流暢優雅,讓人眼前一亮。
“這是……為我準備的?”
魏辭淺笑點頭。
魏福音的眸光中閃過驚喜。
這樣小巧漂亮的弓,徹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不再彆扭,大大方方從他手中接過弓,拿在手上比了比。
“它叫青鸞,是東離匠人打造的,弓身用的是百年樹齡的柘木,弓弦用的是千年蠶絲,天底下就這麼一把。”
魏福音驚訝地抬眸,“青鸞?我聽說過,這是東離臨越國的寶器,臨越人擅騎射,也擅製弓箭,可是這件寶器怎麼會在堂哥手上?”
“自從臨越歸降文乾,這把弓便從臨越皇室失蹤了,幾個月前在中原現世,也是機緣巧合,那日我經過鬼市,正好瞧見,便買回來了。”
魏福音不相信這把弓他得來的如此輕鬆,隻是他既這麼答了,也沒必要深究。
“喜歡麼?”魏辭盯著她笑。
魏福音瘋狂點頭,“簡直愛不釋手!能借我多玩兩天嗎?”
“從此它是你的了,公主請隨意。”
這話一出,魏福音反倒不敢接了。
“…是有代價的吧?”
“嗯,”魏辭的眸中抑製不住興味,“代價就是……”
“秋獵決賽那日,公主要助在下拔得頭籌。”
“!!!”
她差點忘了。
還有半個月,就是皇家秋獵。
“去年是單人賽,今年改了規製,要求男女組隊,在下不才,邀請公主一起組隊,可否?”
魏福音反問,“可是堂哥的目的是拔得頭籌,同我組隊,不怕我拖你後腿?”
魏辭挑眉,“公主的騎術,我在宮中馬場便偶然見識過一回,能將聖上都甩在身後的女人,在下還是第一次見。”
魏福音紅了臉。
“那是皇兄讓著我,何況,他給我的那匹馬本就是上等良駒……”
“公主不必自謙,‘冰河’是匹烈馬,能馴服它,也是公主的本事。”
魏辭自顧自地分析形勢,“公主的騎術不必在下憂心,隻剩這箭術…我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培養默契,不如現在就出去試試?”
“現在?”魏福音詫異,可低頭看見手中的‘青鸞’,頓覺手癢難耐。
正巧這時,宋炳文邁著闊步進了苑中,看到烏泱泱一堆人,愣了愣,再看到家仆捧的騎裝和魏福音手中的弓,立刻明白了一大半。
他氣不過,直朝著魏辭質問,“你讓我去宮中取馬,原來是要向公主獻殷勤?!”
魏辭頭也不回,“‘冰河’帶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