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辭聞言,幾乎咬牙切齒。
“魏福音,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考慮過我。”
女人從榻上撐起身子,將書放到膝蓋上,抬頭直麵他的怒容。
“世子,這不是我考慮誰的問題,也不是我做出選擇就能改變命運的世道,你還不懂嗎?”
魏辭眼眸結了層寒霜,睫毛輕顫了顫,突然喉間染上啞意。
“不管你信不信,在你之前,我從未對一個女人動過心……”
“我以為,我們是一種人——”魏福音側頭打斷,眼睛不再望向他,“你該明白的,我們之間,隻應該是合作共贏、利益捆綁的關係,不適合風花雪月,兒女情長。”
這幾個詞從魏福音口中蹦出來,似乎徹底激怒了男人。
她突然感到肩上一陣疼痛,一股霸道的力量侵襲過來,男人掰著她的肩膀將她壓在美人榻上,覆上身子,凜然的怒意和某種再難壓抑的情潮撲麵而來,讓她皺緊了眉頭。
“魏辭,我以為,營帳裡那日,我們已經將話說清楚了,私下裡不可逾矩,這是你承諾過的!”
女人在他身下疾言厲色,魏辭卻冷靜得可怕,臉上仍掛著一層寒霜,眸底翻湧著漆黑的浪潮,看起來陰鬱又強勢到極點。
“那是建立在之前的基礎上,如今我都被你強行拉郎配了,還在乎什麼逾矩不逾矩的,你既然不願意光明正大,那我並不介意一段更刺激的關係……”
“啪——”
魏辭的臉被扇得偏了過去。
他緩緩轉頭,眼底的陰冷又加重幾分,心中並不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半分歉疚,反而一手收攏她的兩隻手腕,拉過頭頂,禁錮在頭枕處。
“魏辭,你已經到了要對女人用強的地步了嗎?彆讓我看不起你!”
“不必拿這種話來激我,”男人似乎徹底沒了顧忌,“你剛才有句話說對了,我們是同一種人,在我們這種人眼中,結果比過程更重要,我早該想通的,你怎麼想我無所謂,重要的是——”
“我要得到,我想要的。”
魏辭的聲音一點一點暗啞下來,帶著某種混亂又堅毅的欲念,魏福音稍微轉頭,就能感受到他燙熱的鼻息。
魏福音麵上不顯,心中卻開始慌了。
瘋子,這男人,果然是瘋子。
她抬腳想踢他,卻被他精準預判,抬腿便將她作亂的下肢重新壓製。
“炳文!救……唔……”
溢出口的呼叫聲刹那被他用唇堵住。
真正觸碰上她唇瓣的那一刻。
魏辭簡直忍不住發出喟歎。
這些日子,他的腦子裡全是這個女人。
他對她又愛又恨,有時候午夜夢回,眼前要麼是她墜崖時清冷又倔強的眼睛;
要麼是她在馬上朝他伸手,問他相不相信她時的模樣;
要麼是他們在天霖池共浴那日,她背上偶然露出的那些傷疤;
要麼是中秋夜禦尚軒裡,她醉後在他肩上留下的咬痕……
他不知不覺已經同她有了這麼多交纏,像剪不斷理還亂的遊絲。
既然掙脫不開,不如死死纏繞,緊緊相依。
就像現在這樣。
他淺嘗著她柔軟冰涼的紅唇,心中被得償所願的欣喜填滿,不再似午夜夢回那般空虛悵惘。
她身上有丹桂醉人的馨香,唇齒更如蜜般沁甜,他在專心吮吻間抬眸,掃過桌角的蜜餞,眸中閃過了然的笑意,越發加深了這個吻。
短暫的沉醉間,他察覺到她停止了掙紮。
以為是她屈服乖順下來了,漸漸地,卻品到一絲濕潤的微鹹。
他像是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比方才她那真實的一巴掌更疼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