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越將手中的酒杯猛地砸在地上。
“這小皇帝可真能忍,親妹妹在城樓上吊了一整天,他還不出來!”
魏霖沒言語,手下走進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魏霖道,“無礙。”擺擺手要讓人下去,突然想到了什麼,“質子彆院那裡,人都齊全吧?”
手下點頭,“按王爺的吩咐,增派了重兵把守,尤其是離殤宮,每日清點人數,都齊全。”
魏霖放心了,才讓手下下去。
何越邪笑著,突然湊近,“聽說魏世子進宮了?怎麼不見過來?”
魏霖這次突然發動宮變,雖然同兒子打過預防針,卻還是覺得心虛,畢竟,他合作的對象是兒子最看不慣的人。
他知道兒子心中有氣,因此這麼多天一直在宮外。
今日終於進宮,他早就吩咐過宮人,若是世子入宮,一律放行,他的人也在暗中盯著,見魏辭往壽康宮去了,他也不意外。
多半是要借看望太後之名,給父子倆各一個台階。
何越見魏霖遲遲不作答,也不急著追問,繼續方才的話題。
“既然這個真公主沒有用,那不如把假公主也綁了吊起來,隻是那公主府不好闖,王爺要借我些人手,大概精銳兵馬三百,加上我的人,一共五百,必能攻之。”
魏霖皺眉。
“怎麼要這麼多人?區區一個公主府,又不是陰曹地府,何至於這麼大的陣仗?況且三軍隨時會入都,宮中這點人手本就不夠……”
何越不敢同他說自己已經在公主府折了五十名大內高手,心虛難以應對之際,也惱羞成怒。
“若不是你至今沒拿到一枚兵符,本將又怎會如此被動!送到嘴邊的肉都吃不上,你們中原人就是磨磨唧唧,喜歡好事多磨!”
“放肆!我們王爺的言行豈容你置喙!”
剛剛去而折返的手下是商陽王的心腹,此時一邊跨步進來,一邊拿手指著何越。
魏霖麵色冷然,看得出來不悅到極點,卻還是按下了心腹。
“不得對何總領無禮。”
那心腹不服氣地怒視何越,何越也挑釁地看著他,一手盤著酒杯,一手揀下酒菜吃,嘴裡嘲諷著,“我若是王爺,直接將那夏家父子分開關押,逐個擊破,分彆告訴兩人,另一人已經投誠,拜於王爺麾下,嘿嘿……兵不厭詐,人都是有弱點的……”
何越說到一半,看到魏霖朝他投來看傻子似的目光。
“衛國公父子出了名的愚忠,親骨肉被皇室替嫁送到那魔窟似的北境,尚且沒同魏謙生出半分隔閡,何總領以為,人人都似你們西陵人,貪生怕死麼?”
何越一噎,又氣又臊,揚手又摔了個杯子,站起來冷笑。
“既如此,這父子二人看來沒有審問下去的意義了,不如本將這就去天牢,將那二人殺了吧!”
“慢著!”魏霖退讓一步,“何總領何必如此心急?你不是要人嗎?本王給你三百精兵就是,你攻入公主府,一是擄人,二是活捉那宋家小侯爺,本王懷疑靖忠侯的兵符在他身上。”
何越哼笑,“早說嘛,拖泥帶水,浪費本將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