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尉靜靜地看著格爾,以冷峻的命令口吻不知道對什麼人說著。
那人鐵定沒說什麼“好話”。
“回去,不要再參與那些集會了。”
“兩年前你說自己不願參軍,隻想當個學者,我同意了。但至少彆逼我送你去軍營。”
博卓卡斯替說完,不,命令完後,不帶絲毫眷戀便要轉身離去。
“父親,請您!請您不要站在帝國那邊!”格爾絕望了。
“我隻是個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
“命令?帝國的命令就是笑話!”
“你在嘲諷我?”
“不,抱歉,父親,我不是在嘲諷你,我永遠不會嘲諷你,沒有人能嘲諷你。”
“但帝國的命令,隻是針對我們所有人的殘忍騙局。您明明知道的,我們薩卡茲……有誰會比薩卡茲更容易感染礦石病呢?”
現在這個情況,真的非常奇怪。
明明是父子,兩個人卻好像都在和空氣對話。
中二病試圖用蒼白無力的言語拉攏表麵上是他父親的家夥,而軍人卻在用嗤之以鼻的態度否定他唯一兒子的一切。
“不要讓自己後悔,父親!”
和時下流行的電影裡,徹底決裂的兩個人最後一句話一模一樣的音節從格爾雙唇脫出。
那雙炙熱如火的雙眼中凝視著烏薩斯北原的冰,朝大尉的反方向快速離去。
“奎寧!我們走!”格爾說道。
用力的,堅定的,灌注的。
“——”我有些傻眼。
那個方向可到處是野獸的巢穴和獵人的陷阱。
整個腦袋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跟了過去。
比起和大片移動死亡一前一後回到城鎮,我更希望能追逐那抹暖色。
我也確實那麼做了。
“格羅瓦茲爾!”
洶湧的,嘶吼的,宣泄的。
在我們身後,響起一道如同來自地獄深處般的絕望聲音。
一位父親眼睜睜看著逆子拖長的影子融化在一片枯枝敗葉中。
相對格爾的決絕,我不由自主回頭望去。視野中,大尉的身影似乎一下子就渺小起來,渺小到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