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陳暉潔跟著大部隊混進城後又徹底消失了,就像從來都沒出現過。
這是她的選擇。
我無需對此負責。
反正隻要目標一致,走哪個岔路口最終都會在終點相遇。
相反,借著找她的由頭,我和一早潛伏進城的科學家順利彙合。
在城市充滿霧氣的夜色中。
空氣預冷凝結,均勻分布在核心城的鋼筋鐵骨上。隨之又被城市運作所流失的巨大熱能蒸發,化作霧氣。
搖擺不定的城市和命運。
暗夜迷霧的另一頭,能看到毫無掩飾的身影。
沒有預告函,取而代之的是更危險的貓步。
在霧中視線本來就很不清楚,而且距離又那麼遠,根本無法用肉眼確定距離。
黑色的鉤鎖劃破空氣,發出咻咻兩聲。
“啊——”
躲在暗處的烏薩斯軍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鮮血從身體裡噴濺出來,就像突然壞掉鎖不緊的水龍頭。
身體斷開了。
僅僅一個照麵,兩位訓練有素的烏薩斯軍人便乾脆利落丟掉性命。
連錯亂的哀嚎聲都沒能發出。
因為意識察覺死亡前,喉嚨已被匕首插穿。
獨特的索命節奏。
“厲害。”我讚歎。
“隻是這種程度,我也是能做到的。”科學家咬牙。
我點點頭,說“不,你做不到。”
“喔,喔,皮條客,你還是這樣有見識,怎麼樣,乾脆跟著我乾吧。哇,好可怕的視線,想殺我?這就是你的新打手?看起來不怎麼樣,你的眼光變差了。”
昏暗的城市連接處傳回一陣矯飾的笑聲。
科學家的雙眸在一瞬間凝聚出深沉的憎惡,但馬上又恢複研究員應有的含蓄。
隻有下方傳來的微弱磨牙聲,實在是令我有些無奈。
“看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就放心了。”
“哦?”
“一樣討厭。”
“喔。”
我逗她,但她也不惱,繼續維持微笑的假麵。借著管道縫隙和牆壁來回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