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並沒有給麵子給薑超貴,直接將那些籌碼兌換打到了自己卡上。
他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回來的時候端著一杯紅酒在旁邊看戲,仿佛先前薑超貴的暴怒根本沒有發生。
薑超貴望著與自己女兒在那雲淡風輕暢聊的何衝,麵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他變了”
這一點上,薑心溪的母親林琪息也看出來了。
林琪息道“從他幾次回敬你的言語就能看出,這些年沒見,這小子真的變了個人。”
“沉穩安靜有風範,處變不驚心不亂,老薑啊,這是成大事者才該有的姿態,或許我們可以給他一點時間”
林琪息看著遠處女兒極其罕見的笑容,歎息一聲,“希望他能夠承擔起男人的責任,好好對心溪。”
薑超貴惡狠狠的瞪了何衝一眼,沒好氣道“那又怎麼樣?你沒看到他那副嘴臉嗎?不懂尊卑!”
聽著他們二老的話,胡易安臉色變換不定,也不敢插話。
現如今看來,林琪息對於何衝的印象改觀,反倒是薑超貴,對於何衝的意見更大了。
這樣一來對於自己而言,好壞參半,依舊難辦。
“爸、媽,要不一起出去吃個晚飯?”就在這時,遠處的何衝對著二老喊了一句。
薑超貴沒有回應,林琪息就撞了撞他胳膊,麵帶笑容的回應道“好啊,剛好你爸也餓了”
說著,就半推半就拉著薑超貴朝著包廂門口走去。
胡易安欲言又止,最終抬起的手還是放下了。
等到他們四人徹底一走,胡易安怒火攻心,臉色憋得漲紅,雙手顫抖的掄起椅子就狠狠砸向了金蝶,嘴裡破口大罵,“賭術高手?我去你的賭術高手!啊,你竟然連一個臭片警都比不過!”
“你的手法呢?!你的畢生所學呢?!”
在風平浪靜的吃完晚飯過後,二老沒有讓胡易安送著回去,而是坐上了何衝的老款奔馳邁巴赫。
薑心溪坐在副駕駛,看著主位上麵的那張側臉,眼眸流轉,嘴角微微帶著笑容。
這看似漠不關心的四年,他似乎一直都沒變。
第一次的見麵,後來簽售會為了幫自己,不惜得罪李家,後來端掉了黃門,以及這次與二老的相見,他直言不諱,可不管何衝做什麼,種種跡象表明,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並非外麵看來的名存實亡。
他們之間存在點點星火,隻待時機引燃,屆時必定燎原烈火,覆蓋千裡。
可能覺得車裡氣氛有些尷尬沉寂,何衝看了一眼後視鏡,一邊開車一邊擠出笑容說道“爸,你可不要以為我今天贏了這些錢就把我當成賭徒,我發誓,我何衝絕對不賭博!”
說著,何衝還真就滑稽的舉起一手發誓起來。
因為大部分的賭徒最後的下場都不會很好,正所謂一天賭徒,一世賭徒,若想戒賭,拿一生來戒。
它能夠讓一個存款六七百萬的富裕家庭,眨眼間變得窮困潦倒。
辛辛苦苦幾十年,一賭回到初始點。
薑超貴冷哼一聲,將臉側了過去,把視線落在了車窗外的世界。
顯然,他不相信。
林琪息笑了笑,“你也長大了,想做什麼我們管不著,但如果是做一些不利於家庭的事,我們會勸,至於能夠勸多少,還是得看你自己”
林琪息說這些話,看來也是不太相信何衝說的話。
何衝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了媽,以後要有不是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擔待”
如果不是像之前薑超貴那樣胳膊肘往外拐,何衝絕對不會翻臉,在平時,他還是將他們認為父母,好聲好氣的言語。
林琪息看何衝語氣緩和了許多,坐直了身軀,從後座俯身拍了拍前者肩頭,笑道“好孩子,我相信你。”
“嗯嗯嗯”
可能是親生父母走的太久,這一聲孩子讓何衝有些許失神,他心底裡不願想起的回憶被勾動。
將三人送回了酒店,何衝徑直開著車回到了自己公寓。
推開門,就看見孫離帶著防藍光眼鏡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腦,在她身邊堆放著許多資料檔案,都快摞成一道小山了。
何衝笑眯眯的將邁巴赫車鑰匙放在她身旁,笑道“看什麼呢,神情這麼嚴肅?”
孫離沒有搭話,而是過了許久,叫住了朝著臥室走去的何衝,道“我今天在市局檔案室發現了八年前一份可疑案件卷宗,根據我一天的調查,發現了當年封密起來的一段視頻。”
“我覺得,這個案件,可以重啟。”
沉吟許久,孫離望向何衝,神色肅然,“你或許應該過來看看”
何衝一愣,聽到了八年前這三個關鍵字,內心深處不由一顫,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八年前的案件卷宗,難不成還能跟自己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