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迦也眼底閃過一抹不解,“我?”
我肯定道“對,就是你。
這麼多年從對方口中得知,我也算多少了解一點鄧寧。
她這人就像是陰溝裡的寄生蟲,做事極其隱秘,從不暴露人前,更不會像鄧嘉嘉一樣,爭強好勝將自己擺在台麵,好讓對手發現她的弱點。
其實這次鄧嘉嘉本可以如願嫁入師家,鄧寧就可以和師家共用一個關係網,她的計劃正在一步一步穩而有序的進行。
這次使她迫不及待的對師家動手,隻能是因為師家要簽下玄武殿的單,她著急要入殿。
所以,隻能是和你有關係。
你看,她在看你。”
我揚了下下巴,鄧寧此時就站在盛華旁邊的巷子裡,麵無表情的盯著我們看。
我順勢挽起梵迦也的手臂,笑的得瑟。
梵迦也緩慢的抬起眼,並沒有看對麵,而是在看我的挽著他的手。
他湊近到我耳邊,動作看起來極其曖昧,像是情侶間在說悄悄話。
他磨著牙,聲音不大的說道“現在狠起來連我都敢利用了?”
呼出來的氣,清涼的吹在耳畔,我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我同樣聲音不大的回道“一會等她走了,我給你跪下道歉!”
該慫就慫,不丟人!
他另隻空閒的手,食指彎曲輕輕刮了下我的鼻尖,凝著光瞧著我,薄薄的笑了聲沒說話。
當我再向巷子看去時,鄧寧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我連忙抽出了手。
當然,梵迦也沒讓我跪。
傍晚,霍閒回來山頂取東西。
他最近要忙盛華的事情,所以要暫時住在那邊,回來取些換洗的衣物。
他特意來我的房間,同我講這件事。
我趁機拿出銀行卡,放在桌麵,遞到他麵前。
我忍不住嘮叨幾句,“二師兄,寧多賠,也千萬不要被人落下口舌。
有任何類似依依症狀的事情,打電話給我,我去解決。”
他盯著桌麵的銀行卡好久,隨後笑的很勉強,將卡夾在指尖晃了晃,“我從未想過你為我做了這麼多,這次卡我先收下,以後二師兄連本帶息給你補上。”
我白了他眼,“在這說什麼混蛋話!這裡麵也有你的錢,咱們倆還分你的我的?”
他眼眶猩紅,垂著頭,半晌沒說出話來。
“如因,謝謝。”
我蹙眉不悅道“你要再這樣就趕緊走吧!彆在這惹我心煩,你現在怎麼婆婆媽媽的?”
“沒,你瞧你生什麼氣,不謝了,我真得走了。”
我送他走到院子門口,他突然轉過頭來同我說,“你說為什麼我在家裡種的花,就沒有一次成功呢?”
我被他說的莫名其妙,轉頭看向身後滿院子的黑色海棠。
倒是個特殊的品種。
他不說,我還從沒發現這院子裡有花。
每天早出晚歸的忙活,心裡堆滿了事,誰有功夫去瞧路邊的景色。
他苦笑道“原來是花從不為我而開。”說完,故作瀟灑的轉身,背影對我揮了揮手。
我站在原地,雙腳像是被釘住了一般。
腦中突然想起小時候,他問我,“你理想的家是什麼樣的?”
我說我喜歡海棠,我想要滿院子的海棠花…
原來,他種的是海棠…
他每天躲在地裡,研究著澆水施肥,我卻從未主動詢問過他,你到底種的是什麼東西?
心裡像是突然缺失了一塊,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喉嚨像是堵了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