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吳翟,殺王珩,滅二百陌刀隊,屠戮王氏四千子弟。妥妥是王氏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不過,這倆軍卒明顯不這樣想。
他們是王淳的親衛,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兩人聽到吳翟名號,又見到那頭標誌性的毛寸,嚇得拔腿就跑,絲毫不拖泥帶水。
見狀,吳老六鬆了口氣,沒有半點追殺的想法。他就是個花架子,馬騎得漂亮,造型擺的拉風,真要讓他上,他還真不一定打的過那兩人。
方才,這老六心血來潮,莫名其妙的就想過來看看,出城時壓根沒看見女子身後還有追兵。
要不然,說什麼他都不會一個人過來。
也彆問他為何要過來,問就是天意。
待那兩人跑沒影,吳翟這才下馬,倒提銀槍,走到衣衫襤褸的崔韻雅麵前,耍酷問道。
“你是何人,那二人為何追你?”
崔韻雅正著急忙慌的整理儀態,她想讓自己看起來儘可能端莊一些。可惜衣裙已被撕爛,怎麼看都像個風塵女子,這讓崔韻雅羞憤欲絕,蹲在地上抱著破碎的衣裙不敢抬頭。
她沒臉見人。
吳翟看出女人的窘迫,解下披風,體貼的為其披上。他也不占便宜,一觸即退,給崔韻雅留出安全距離。
“妾名崔韻雅,謝吳將軍救命之恩。”吳翟的體貼讓崔韻雅心生好感,整個人怯生生的縮在披風內,臉上的憤慨褪去,尚留著一絲羞意。
她也不起身,就地給吳翟跪倒,彎腰懇求道。“將軍的大恩大德,賤妾無以為報,惟願餘生常伴將軍左右,侍奉君側,為奴為婢,以報大恩。”
“望將軍成全!”
這話聽的吳翟有些蛋疼。這女人自稱賤妾,很明顯是個二手貨,卻厚顏無恥的想要以身相許。吳老六自問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於是很乾脆的拒絕了。
“夫人無需如此,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在下隻是路見不平而已。”
“既然賊人已經退走,在下也就告退了。”
說完,吳老六轉身就要走。開玩笑,這女人不但臭不要臉的覬覦他身子,還來路不明,很有可能是敵方派來的奸細。
吳翟不可能收留這種女人。
隻是,崔韻雅也不可能讓他走。她此番如此乾脆的自薦枕席真不是饞男人身子,而是她想利用男人救兒子。
“吳將軍,且慢!”見男人要走,崔韻雅急了,她把吳翟當成了救命稻草。
崔韻雅聽過黑山吳翟的名號,知道他跟王氏有仇,手裡又有兵馬,完全有能力救出王弘。
‘慢不了一點。’
聞言,吳老六沒有停步的意思,抬腳就要走人,卻被崔韻雅跪行上前,緊緊抓住衣擺。
“賤妾乃是王氏陌刀衛大統領王弘的母親!”情急之下,崔韻雅吐露出自己的身份。
“嗯?”吳翟聞聲回神俯視哀求他的女人,待看清麵容,眼睛瞬間瞪如銅鈴。
驚了,這女人長得太哇塞了!
容顏絕世如春日繁花,肌膚如雪,朱唇皓齒,絢麗奪目。眼眸流轉,如秋水般澄澈,又似繁星般璀璨。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萬種風情,令吳翟心醉神迷。
崔韻雅被吳翟看的心頭悲戚,這是她今晚第二次抓住男人的衣擺,也是第二次被男人俯視。她天賦神顏,自幼被眾星捧月,有神女的美譽,自然是心高氣傲。
可如今,她不得不一而再的跪地祈求憐憫。
她是為了兒子!
男人都靠不住,她隻能依靠兒子,必須要救兒子!
想到這,崔韻雅對吳翟展露出此生最動人的風情,軟聲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