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老子沒有一點脾氣!”
井慶被噴了一頭口水也不敢擦拭。膽戰心驚的直起腰杆,英勇就義般的維護周定的顏麵。
“君上之名,豈容肆意輕喚!”
“即便你是王爺,也也”井慶也了兩遍,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李斛氣場太強,他遭不住,最後關頭改口道。
“也當以敬稱待之,休得再犯!”
“你還真不怕死!”這句休得再犯給李斛整笑了,直起身子抓起韁繩,冷笑著說道。
“既然你不怕死,那就從哪來回哪去,彆打擾老子逛街的雅興!”
“告訴周定,明日午時老子去見他,記得留出時間!”
說完,一抖韁繩,催馬越過井慶。沒走兩步,李斛突然回頭,惡狠狠的看著井慶,囂張的問道。
“老子又犯了,你待如何?”
這一眼著實犀利,井慶瞬間汗流浹背,呐呐的說不出話,低著頭直接裝作沒聽見。
“問你話呢,老子又喊周定名諱了,你要拿我麼?”李斛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大聲質問。
井慶頭皮發麻,有心想放手一搏,但對上李斛的眼神又沒了膽子,最後隻得委屈求全。
“下官隻是鴻臚寺卿無權拿人。”
井慶確實委屈。他雖官居四品,但也隻是個鴻臚寺卿。說白了,他就是個跑腿搞招待的,給周王傳傳話就是他權力的極限。
至於周定想何時見李斛,這哪的輪到他做主。李斛把氣撒到他頭上,屬實沒道理。
可井慶也隻能受著。他出身寒門,家道中落何止三代,能混到四品都算是祖墳冒青煙了。隴西李氏這種高門大戶,他是萬萬得罪不起。
“哼,慫包!”見井慶認慫,李斛頓時沒了找茬的興致,調轉馬頭,領著龔淵往鴻臚寺走去。
他逛街是為了找茬,找茬是為了試探周定的底線。
可惜周定的這些爪牙不給機會。這個井慶是,鴻臚寺那些官員也是,任憑他如何刁難,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主公,這些人服軟,是否意味著周定也服軟?”回到鴻臚寺安排的住所,龔淵趁四下無人,這才問出心中的疑惑。
“不!”李斛吃力的坐下身子,想都沒想就否定了龔淵的想法。他早年與周定結拜,打了將近三十年交道,對自己這個大哥的性子簡直不要太了解。
“周定是個很自負的人,脾氣比我還大。同時他又是個很能忍的人,臥薪嘗膽不在話下。”
“他還很虛偽,喜怒不形於色。要想真正了解他的心思,隻能一點點試探。還不能試探狠嘍,要不然,這狗日的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陰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聽著李斛的描述,龔淵在心裡默默的做著畫像。他要忽悠周定,必須先了解這個人。
“沒錯!”李斛臉上微微冒汗,傷口有些糜爛,他這是疼的。
“周定此人表裡不一,你不能光憑表情變化來判斷他當下的情緒,要看他肩膀!”
“他想殺人時,會先無意識的繃緊肩膀,他放鬆時,會忍不住高低肩。”
俗話說的好,敵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李斛這算是把周定研究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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