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婦兒又去出差了,根本就沒有過來隨軍……
如果有人現在來采訪張遠,詢問他此刻的心情,那可千萬彆問,問了就是特彆的後悔。
他以前就不該嘴賤,說跟明薇同誌沒有男女之情,隻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現在好了。
結婚四年了,兒子都三歲了,夫妻兩人還分隔兩地,她也一直沒有來隨軍的打算。
需要說明一點的是,張遠從來就沒有不讓媳婦兒來隨軍的想法,他隻是單純的覺得這大西北的,條件比京市要辛苦得太多了。
他不願意媳婦兒帶著孩子來這裡受苦。
以前老陸沒結婚的時候,他還不覺得這樣分隔兩地有什麼,至少還有一個比較是不是?
但是現在老陸也結婚了,還不時的在自己麵前秀恩愛,他才發現,一個人的夜晚是那麼的難熬。
“唉……”
張遠重重的歎了口氣。
他還是等著休假回去,向媳婦兒磕頭認錯,讓媳婦兒大發慈悲,可憐可憐他這個孤枕難眠的老男人,跟他來隨軍吧。
“唉……”
張遠不過才走出去幾米,想到了自己的處境,他沒忍住,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今天短短一上午,張醫生唉聲歎氣的次數,就比以往的一個月還要多。
這大概就是一個想媳婦兒的男人的真實寫照了?
城裡。
農機站。
今天一大早,農機站就十分的熱鬨,起因就是昨天薑棠在比武大賽上的表現,實在太過耀眼。
不算大的農機站裡,來了不少向薑棠請教的人。
邵國安也帶著秘書過來了。
薑棠在油印室裡,印他們下發的農用器械指導意見與建議,外邊那些人,則是由劉建國跟農機站其他的同誌來應付。
邵國安丟下秘書,自己背著手走到油印室外邊。
薑棠正好印完最後一張,她把油印室的門打開,看到站在外邊的邵國安,眼神中微微有些疑惑。
她從裡邊走了出來。
“你要指導意見?”
薑棠看了一眼身後剛印出來的,還沒乾的紙張,她皺了皺眉,“你等一下,等風乾了就給你。”
說著又轉身進去,開始晾曬。
邵國安覺得十分的新奇,也跟著進去。
看到紙上油墨未乾的字,每一行都整整齊齊,工整沒有一個錯彆字。
“這是誰教你的?”
“站長。”
薑棠的動作看著不是很快,但是卻很乾脆利落。
邵國安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也發現了薑棠不管辦什麼事,都是有自己的節奏。
其他的人很難打擾到她,破壞她的步調。
劉建國好不容易把那些來打聽薑棠的人給弄走了,轉身回來發現還有一個邵國安。
他一顆心立刻懸到了嗓子眼。
“領導,邵國安同誌,你說過不會打小薑主意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話音落,他還一臉緊張的上前來詢問薑棠,邵國安沒對她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吧?
薑棠搖頭,一雙格外乾淨的眼眸裡,全是真誠,“他問我是誰教我的,我說是站長。”
還真是個實誠的姑娘。
沒亂說什麼挖牆腳的話,劉建國可算是放心了。
他讓薑棠先去忙,自己則是把邵國安叫到了他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劉建國臉上的和善就收起來了,變得十分的嚴肅。
“哥,不是我不想讓薑棠同誌去更好的地方發展,而是你也發現了,她還是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