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一切喧囂都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
隻見謬文昊緩緩鬆開了禁錮著李曼手腕的手,那原本緊緊握住的手指一點點鬆開,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手無力地垂落至身側,微微顫抖著,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
他緩緩低下頭,額前的頭發隨之滑落,遮住了他那雙深邃卻又透著迷茫的眼睛。
他的嘴唇緊緊抿著,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下巴的線條也顯得格外緊繃,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陷入了無儘的沉默。
片刻後,男人緩緩出聲道
“是。”
這簡單的一個字,從他的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聲音冰冷而乾澀,沒有一絲溫度,如同冬日裡的寒風,直直地穿透李曼的心。
他的眼神依舊低垂著,不敢看向任何人,像是在逃避著什麼。
這簡單、冷漠的回答,讓在場的楊澄跟明夕兩人都直接怔在了原地。
楊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謬文昊。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
明夕則像是遭受了雷擊一般,身體猛地一震。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困惑,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李曼的唇角勾起失望的笑,那笑容像是一朵盛開在寒冬裡的殘花,淒美而又絕望。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卻帶著無儘的苦澀。
眼角的魚尾紋在這一刻也顯得格外深刻,像是歲月刻下的一道道傷痕。
她強忍著眼底的淚水,眼眶卻已泛紅,像是燃燒的火焰。
她搖著頭,一頭栗色的卷發在她的肩頭肆意晃動,幾縷發絲貼在她滿是淚痕的臉頰上,更顯狼狽。
她的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咯咯作響,那上下齒的碰撞仿佛要將這壓抑的氣氛徹底咬碎。
從牙縫中艱難擠出的聲音也多了幾分顫抖,每一個字音都像是被痛苦與憤怒浸泡過
“謬文昊,你就是個畜生!”
“你還是人嗎!”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劃破這令人窒息的空氣,也深深刺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
“我從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跟著你,是你當初信誓旦旦對我說會愛我、會對我好。”
李曼的眼神中滿是回憶與哀怨,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的雙肩微微聳動著。
“你媽生病,我二話不說給你媽捐骨髓。”
“你大學畢業,沒有錢,我陪你一起住在狹小的出租屋裡。”
“那時候我家裡死活不同意我嫁給你,可你信誓旦旦的說會對我好,所以我義無反顧的嫁給你。”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苦澀。
“你媽重男輕女,我給你生了兩個孩子,現在身材走樣。”
她雙手下意識地撫上自己不再纖細的腰肢和微微鬆弛的腹部,眼神裡滿是自嘲與無奈。
“結果呢?”
李曼的聲音顫抖著,她伸出手,顫抖的指向站在一旁的楊澄。
“我換來的就是你記著彆的女人的備忘錄。”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幾近泣不成聲。
“換來的是你現在看見我就覺得厭惡。”
李曼的眼神中滿是絕望與不甘,死死地盯著謬文昊。
“謬文昊,你摸著良心說,你對得起我麼?”
謬文昊垂著腦袋,站在原地不說話。他的頭發淩亂地耷拉在額前,遮住了他那寫滿複雜情緒的雙眼。
他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手指微微蜷縮著,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
他安靜的樣子,讓李曼看起來像是個咄咄逼人的瘋子。
“李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