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放榜,竇邑高中會元,誌得意滿。被一眾同科起哄請客吃酒,遂一起往會仙樓而來。
不想竟在門口見到原該在陪都的季安瀾姐弟。
竇邑又驚又喜,大步走了過來,“安瀾,你們怎麼會在京城?”
“哼,我們怎麼就不能在京城?這京城是你家?”
季安冉自從姐姐被他家退婚,暗地裡把那竇邑罵了千遍萬遍,恨不得紮個小人,一日三回地戳他,才好消心頭之恨。
此時見著他,自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這狗東西竟真的中了會元!哼。
竇邑有些愣住,在陪都時,安冉跟屁蟲一樣竇哥哥長竇哥哥短的,對他極為親近。
結果現在卻當他仇人一樣。
他自然也知其中緣故,眼神不由一黯。
張了張嘴,試圖解釋,見身邊好些人正好奇地往這邊望來,又把話吞了回去。
“你們怎麼來京城了?怎麼也不知會我一聲。”
“為什麼要知會你!我們自然是有事才來。這京城又不是你的,你能來,我們自然也能來!”
季安冉語氣不善,氣哼哼的。隻覺他就是那嫌貧愛富,喜攀高枝的典型,恨不能時光倒回,才不想認識他。
季安瀾不想弟弟與他起衝突,淡淡一笑,“恭喜。不妨礙你們慶祝了,告辭。”
“安瀾!”
見季安瀾果然停下腳步,竇邑心中一喜。不想卻聽到“我們進京並未驚動那府裡,希望今日你也隻當沒看見我們。”
季安瀾說完,也沒理會竇邑臉上的錯愕,上了馬車,很快就離去。
竇邑愣愣地看著馬車遠離,半晌沒收回目光。
安瀾姐弟來京城,沒驚動平涼侯府?那府裡竟是不知他們姐弟進京嗎?那他們又住在何處?
因何來的京城?
剛才安冉語氣不善,安瀾更是當他陌生人一般,竇邑心中難受異常。不想這才多久,就已時移事易,不複當初了。
另一邊,得知武試今日放榜,曹國公也在等顧少晏的消息。
待下人來報,說那逆子得了武科杏榜頭名,愣坐許久。
杏榜頭名!那逆子竟得了頭名!
若是文科第一,他必大開府門,廣宴賓客,流水席辦他個三天三夜,不,十天十夜!
如今,嗬,武科頭名。
按製,武科殿試後,若得武狀元,兵部會授職京營掌兵。那他父祖早早上交虎符兵權是為哪般?
曹國公腦袋一抽一抽地疼。那逆子怕不是覺得門頭上那匾額掛得太穩當了?
正頭疼,世子求見。
顧少晏喜得武科頭名,驚呆了府中上下。闔府都以為報喜的報錯門了。
這三少爺不是讀書不成?還有他何時學的武藝?
“恭喜父親,賀喜父親,咱家要出一位武狀元了!”世子顧少揚麵帶喜氣,笑得眉眼彎彎。
沒想到三弟平日裡竟是藏了拙,還以為他隻知打馬遊街,吃喝玩樂。
“屁的武狀元!”
那逆子是要氣死他!半點都不知謙遜,如此張揚外露。
“著人在門口候著,等那逆子一回來,讓人綁了,帶來見我!”
“父親因何如此盛怒?咱們祖上軍功起家,三弟走武途,正好承祖上榮光,這豈不是好事嗎?”
“好事個屁!”
曹國公看著溫潤質樸的長子,隻覺這些年他在母親處養尊處優,被養得不知事了。
不由有些後悔,似乎太放任母親對他嬌慣了。
煩躁地製止了長子的長篇大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