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瀾在平陽王府盤桓大半天。
平陽王妃與她攀談閒聊下來,對她越發滿意。不僅親自領她逛平陽王府,問她喜好,又留她用午飯。
還叫人去喊趙魁回來。
趙魁與六皇子今日仍去了戲苑,看戲到半途,二人就順著戲苑後門去了一處偏僻院子。
二人在一處寬大的校場看侍衛訓練家丁。
“這批人的身手比上一批更好一些。”六皇子很滿意。
趙魁點頭,“都是各處搜羅來的。好些還是落榜武考生,文武皆通,方便六皇子以後使喚。”
“你辦事我放心。”
“這都是明麵上的,六皇子要不要再找暗衛來訓練他們?好叫他們也學一些刺探、偵察傳遞之類的事情?”
六皇子沉思半晌,搖頭,“動靜太大。如今還不好驚動各處,如此就好。”
見趙魁一副不讚成的模樣,笑著解釋“我不過為了自保,真要做那些,牽一發動全身,讓人生疑不說,倒被動了。”
如今父皇執政已十八年,太子已逝,新太子未立,文武大臣不時就要上奏請封太子。
他並不想爭那個位置,可彆人卻不這麼看。以為他不爭即為爭。
身在局中,總要留個後手。
不至於事到臨頭,束手就縛。
趙埌看著校場上已頗具規模的人手,不知該喜該憂。
“用人時,不至於無人可用便好。不必多做旁的。”
“是。”趙魁應聲。他暗地裡幫六皇子訓練人手,這些人手六皇子也允他用。兩廂便利,不敢不上心。
六皇子謹慎,不願多做一些旁的,皆因他身份使然,但趙魁卻不肯放棄。總要做兩手準備,明處暗處皆要有人手,總有一天用得上。
不止六皇子用得上,還有他。
平陽王府爭爵,明裡暗裡使的手段,在他看來,甚於宮中。
趙魁看著滿校場的人手,兩眼閃過冷芒。
二人議完事,又回到戲苑。
此時下人來報,說有幾波人來找他。待趙魁問清,知他那生母鍥而不舍還讓人來找他,頓時火起。
“不見!就說我不在!”
“是。”下人退了出去。
六皇子心軟,勸道“興許是有什麼要事。”
“她能有什麼要事。”趙魁不予談她。
又問來稟事的下人“祖母讓我回去?何事?”
平時他在外做事,祖母從不過問,今日卻特特讓人來叫他回去?
“是季侯府大姑娘上門,王妃讓公子回去見見。”下人偷瞧他神色,小聲稟報。
季大姑娘?六皇子揶揄地看他。
季姑娘的名字這兩天如雷貫耳,六皇子想忘都忘不掉。母妃見他一回就懊惱一回,嫌之前動作太快了,沒發現季姑娘比秦家那位更好一些。
“季侯府這位倒是一個好的人選。”
“你知道她?”
“自然。我還要告訴你,這下手晚了,可不一定輪得到你。”
趙魁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話何意,莫非你瞧中了?”
“我還沒瞧見人。但我母妃甚為滿意。到我父皇麵前說了一嘴,想讓他做我正妃。”
趙魁眉頭輕輕皺了皺。
“不過父皇不同意。先前我母妃與秦家頻繁接觸,父皇是知道的,也暗中默許。”
趙魁剛要鬆口氣,又聽他說“不過正妃做不了,側妃還是可以許她的。一樣上皇家玉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