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衡陽大長公主花宴這天。
季安瀾帶了婉婷出門,田姨娘高高興興地跟在後麵送她們。
藍氏未能從平陽王妃那邊得到花帖,以至向晚和藍玉瑛不能去。見劉氏左一句叮嚀,右一句囑咐,向晚一邊哼哼一邊跺腳,藍玉瑛則目光憤憤。
再想到知柳昨日就去了臨安王府,連她都能去,自己卻不能,心裡更如火燒。
“姑母,季安瀾今日若得了衡陽大長公主的青眼,表哥是必要來府中給她下定的。”
衡陽大長公主是連皇上都要敬重三分的皇室長輩,到時,姑母再不同意,還能有什麼法子。
先前姑母給季安瀾使的絆子,根本沒攔住她與平陽王府的親近。
連傳出的表哥不孝的名聲,也沒在平陽王府裡激出多大的水花。
隻怕都未傳到平陽王耳朵裡。
藍氏默不作聲,在思考對策。趙魁畢竟是她的親子,她也不想壞了趙魁的名聲,把爵位拱手讓人。
隻不過一些言語威脅,未能嚇住平陽王妃,也在意料之中。
“讓姑母想想。平陽王妃那人我知道,若逼得緊了,她的手段……”藍氏打了個哆嗦。
若是可能,她不想與平陽王妃為敵。
衡陽大長公主府,今日賓客盈門。香車寶馬延綿一整條街。
衡陽大長公主駙馬已仙逝,她平時難得出門。就喜歡邀人過府去玩。因她得皇上敬重,幾個兒子孫子也得重視,不是在軍中,就是任一方大吏。
故而她設的宴,沒人會拒絕。
季安瀾與平陽王妃一起進的門,還由平陽王妃領著到了衡陽大長公主麵前。
“這是哪家閨秀,我竟從沒見過。”
“是季侯府上大姑娘,世子嫡長女,年後才進的京。”平陽王妃笑盈盈地給她介紹。
委安瀾上前見禮,“安瀾見過衡陽大長公主,願您歲歲歡暢無憂。”
“哈哈哈,好好,無憂無憂。”
轉頭跟平陽王妃誇了起來,“這姑娘長得周正,模樣性情瞧著都極好。”
意味深長地看了平陽王妃一眼,平陽王妃朝她揚了揚眉,衡陽大長公主便知機地打量起來。
“這玉鐲子跟了我多年,我最喜它養人,如今送與你了。以後常過府來玩。”
“多謝大長公主。”
季安瀾上前接過,見平陽王妃挨著衡陽大長公主坐了,她便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陸續到來的賓客都來給衡陽大長公主問安,季安瀾便也見著許多矜貴人物。
很快廳堂裡就坐滿了人。
五皇子趙埌和趙魁聯袂而來,瞧著兩個出色的皇室子孫,衡陽大長公主笑得開心。
“瞧見你們過來湊趣,我這心裡不知多開心。”
“那姑祖母要多舉辦幾場宴席,到時我也好借機出宮鬆散鬆散。”
“那我可不敢,沒得讓你父皇說我帶壞了你。”
“父皇我還巴不得我到姑祖母麵前聆聽教誨呢。”
季安瀾微笑地看著他們寒暄吹捧,再看一眾賓客都跟著附和說笑,隻覺得自己笑到最後,那笑都少了幾絲真誠。
不一會衡陽大長公主就嫌吵,把年輕男女都趕出了廳堂。
“今日園子裡設了好些好玩的,你們自去玩去,莫陪著我這老太婆在這裡消磨時間。”
季安瀾見平陽王妃被留下說話,朝她點了點頭,也跟著眾人出去了。
“季大姑娘。”才走幾步,被人叫住。
季安瀾回頭去看,“見過鳳陽縣主。”
再看她,隻覺她今日似乎戴了個假麵,臉上雖笑,但季安瀾覺得那笑不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