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鸕忽然得知自己要定下養在季侯府的藍家之女,心裡多少有些不願。
藍玉瑛對他無意,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但生母年氏已經收了平陽王妃諸多好處,壓著他不得不低頭。
今日收到藍玉瑛相邀,故而到會賓樓來見之一見。沒想隔壁卻來了季大姑娘。
這就有趣了。
朝一臉驚愕的季安瀾笑道“季姑娘,咱們又見麵了。”
季安瀾緩了緩神,看他,又看向被他推開的隔扇,“這竟是通的!”
“可不是。看來屬實是緣份。季姑娘這是頭一次到會賓樓來?”
“倒也不是。”
趙鸕微笑著走近,“會賓樓有幾間雅間是相通的,備著人多時,好打開,共處一室也熱鬨些。”
季安瀾點頭,這倒是極好的主意。
隻是用了這隔扇,隔音效果就不佳了。若不知內裡的人,說了一些私密話豈不要被隔壁聽見了?
“誰還上酒樓說那殺頭的話不成。”趙鸕笑了起來。
除此之外的私密話被人聽去又何傷大雅。沒甚要緊。此外定雅間時,夥計也會說明情況。
季安瀾不置可否。
平陽王妃定這樣的一個雅間,難道是不知?還是有何目的?
“這雅間是平陽王妃定的,不知四公子能否讓一讓?”
“平陽王妃定下的?”
趙鸕有些奇怪,平陽王妃要定雅間,酒樓夥計還能不把這內裡情況說與她聽?
那藍玉瑛又特特約了他在隔壁?
趙鸕經曆過的爾虞我詐,後宅陰私自然比季安瀾多多了,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個中關竅。
好玩,越來越有趣了。
“那倒是不能讓了。”
季安瀾眉頭一皺,“那我另要一間。”
趙鸕拉住她,“平陽王妃是我王伯母,一家人。等她來了,正好親近親近。聽說我的婚事,還是她舉薦的,正好當麵謝一謝。”
季安瀾掙脫開他,想著他既是不讓,那她便避到外頭,等平陽王妃來了,再另斟酌。
結果,還不等她舉步,就感到一陣眩暈。
一股奇怪的香味灌入。
讓季安瀾腳步有些遊離,忙咬了咬舌頭,又用手去抓桌子,極力想穩住身形。
趙鸕也已吸入異香,用手撐著額頭,眯縫著眼睛往身上一掃,看到腰間掛的香囊,一把扯下,放到鼻下嗅了嗅,結果,頭越發昏了。
“是誰,敢算計小爺!”恨恨地扔了那香囊。
還不等他環顧雅間看是否另有熏香。已經晚了。
一股奇怪的感覺襲卷全身。又熱又癢又酥麻,象一群螞蟻啃咬。
再看季安瀾,明顯受他所累。此時已身形不穩,下意識伸手去扶。
“你彆靠過來。”
季安瀾已經知道中招。一邊避著趙鸕的接近,一邊朝外揚聲,想叫兩個丫環。
隻是美瑩、美麗已被人絆住。
季安瀾叫了兩聲,聲音越發無力,腿軟得也站不住。
見她要倒,趙鸕奮力起身,想拉住她,一人要躲一個要扶,兩人齊齊歪倒在桌上,桌麵被扯,上麵的杯盞嘩啦啦開始往下掉。
季安瀾撈著一茶壺想擲向趙鸕,結果沒砸到。
“你彆靠過來。”
“我也不想。”可腳卻偏偏要往她那邊去,他控製不住自己。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藍玉瑛推開門,一臉的驚詫。
“四公子,你才與我說,要請人到我家下定,為何又約了安瀾表妹!你若心儀她,不該向我示好。”
一副趙鸕是負心漢的樣子。
趙鸕目光迷離地盯向她,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