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陵沒辦法給孫平運送糧草,但南平郡可以啊。南平郡剛好和南郡隔江相望,如果南平郡要給孫平運送糧食,嶽剛又該如何堵截呢?不僅僅是南平郡,天門郡位於宜都以南,也是可以給孫平支援的。這兩個郡可都是荊州治下啊。”司馬遹略顯焦躁道。
聽到這句話後,郭默臉色變得愈發黑了。如此一來,宜都麵對的不僅僅是孫平的一萬人,還有南郡、南平郡、天門郡三個郡的人力和物資支持,耗到最後還不一定誰把誰耗死呢。
“如果讓嶽剛來支援宜都呢,反正他已經無法攔截孫平的糧草了。”郭默又建議道。
“嶽剛一旦離開江陵,宗岱肯定也會派兵支援孫平,到頭來還是勝負未知啊。”
“那也總比耗在這裡強。”郭默不以為然道。
“如果讓嶽剛撤出來,他勢必前後受敵,他穩重有餘,機變不足,本宮擔心他難以應對這複雜的局麵。況且,他隨身攜帶的糧草應該也不多了,難以長期在野外作戰。”
“殿下,您信得過末將嗎?”郭默忽然道。
“本宮當然信得過玄雄。”司馬遹不假思索道。
“那好,請殿下允許末將出城,去接管嶽剛的這支部隊,末將一定能將這支騎兵變成真正的奇兵。”郭默自信滿滿道。
司馬遹看了一眼郭默,他當然相信郭默的能力,郭默也最清楚現在的局勢,但若讓他就這麼突圍出城,風險太大了。但看著郭默堅毅的眼神,他又如何能拒絕呢?
想到這裡,司馬遹走到郭默身邊,緩緩道“玄雄既有此心,本宮何忍拒絕呢?”
“多謝殿下成全。”郭默大喜。
“這樣吧,你將三百親衛全部帶上,這樣本宮放心些。”
“殿下,末將隻需一百人即可,又不是去與孫平正麵作戰,隻是突圍而已。”
“不行!”司馬遹斬釘截鐵道“這三百人你必須全都帶上,你絕不能出一點點意外,本宮還等著你來解圍呢?再說了,本宮隻需守城,根本用不上騎兵。”
“殿下!”郭默忍不住熱淚盈眶,繼而堅定道“殿下放心,末將一定會殺回來的。”
計議已定,郭默馬上下去準備,等到傍晚時分,孫平剛剛下令鳴金收兵時,郭默忽然率領三百騎兵從東城門呼嘯而出。
“快,截住他們,一個都不能放走。”孫平馬上組織麾下士兵攔在郭默的去路上。
“哈哈,爺爺好久沒有這樣衝鋒陷陣過了!”郭默一聲長嘯,手持長槍,化作一根利箭,身後的三百騎兵緊隨其後,如同一個巨大的箭頭,刺向孫平的包圍圈。
這是一支真正的利箭,刺向人群如同尖錐刺向豆腐,人群瞬間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留下一地的殘肢和殷紅的血跡,在初冬的大地上刺得其餘士兵肝膽俱裂。
就這樣,在孫平的眼皮底下,郭默帶著三百騎兵消失在越來越濃的暮色之中。
其實,郭默本可以再晚一點出城的,但他偏偏選擇黃昏時分,就是要給孫平一個下馬威,至少要讓他晚上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第二天,孫平集結全部士兵站在東城門,對著城上怒目而視。不一會兒,司馬遹和往常一樣出現在城門上,對孫平喊話道“孫將軍昨夜睡好了嗎?”身後士兵一陣哄笑。
“司馬遹,你居然還在?本將還以為你已經逃走了呢?”孫平獰笑道“哈哈,既然你還在,那就讓本將將你的頭給擰下來!”
一聲令下,孫平投入全部兵力對宜都城發起了強攻。不過,這一次和之前的強攻都有所不同,因為他的樓車已經建好了幾座。
孫平的進攻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人通過雲梯對城牆發起強攻,另一部分人則爬上樓車居高臨下的向城頭上射擊,有效的壓製了城上的防禦體係,給雲梯上的士兵創造進攻空間。
“哼,雕蟲小技,這麼多天了,真以為本宮毫無準備嗎?”司馬遹一聲冷笑道。
很快,城頭上飛出幾個帶繩子的鐵鉤子,一旦搭上樓車後,立馬有幾十人一起用力,將樓車拉倒在地,一時間慘叫連連,孫平的製空權也就此蕩然無存。
當然,這些鉤子不是靠人力扔上去的,而是將其綁在弩箭上,也隻有弩的力量能射出這麼遠。
“快,砍斷那些繩子。”孫平急忙下令道。可惜,他的命令終究還是遲了一些,費儘人力打造的幾架樓車全都摔得七零八落。
眼見製空權已失,孫平再不戀戰,下令雲梯停止進攻。
第二天,孫平依然沒有發起進攻,而是命人將那些散架的樓車重新組裝起來。司馬遹默默看著,腦子裡在頭腦風暴。
孫平既然重新建造樓車,肯定想到了應對之策。那麼,下一步該如何破解呢?
應對鉤子的辦法並不難,除了及時砍斷繩子,還可以將樓車離遠一點。因為弩箭力量雖大,但鐵鉤子也是有一定重量的,極大的限製了弩箭的射程。隻要孫平將樓車控製在己方弩箭可以射到城頭上而對方射不到樓車上的距離,依然可以對司馬遹形成壓製力。
能否采取火攻呢?司馬遹想了想後也放棄了,火箭固然可以將火種射到樓車上,但那些樓車都是用新木建造的,並不是那麼容易點燃的。
想了一圈之後,司馬遹又召集城中幕僚將佐一起商量對策,但夷陵已經幾十年沒打過仗了,對這方麵的經驗極其缺乏,提出來的解決辦法或者難以實現,或者很容易破解。
怎麼辦?一旦讓孫平的樓車形成攻擊力,雙方之間的戰鬥就變成了消耗戰,但司馬遹顯然是消耗不起的。不會吧,自己折騰了兩年多,難道要折戟在這裡?
接下來的兩天,孫平一直在吭哧吭哧的建造樓車,比之前的更為結實,更為高大,看這樣子,即使用鉤子將其勾住了,也不一定能將其拉倒。
看到城外孫平的動作後,城上士兵明顯露出憂色,但司馬遹身為主帥,絕不能在這個時候露怯,所以他始終神色自若,甚至談笑風生。
在司馬遹的感染下,城頭上的士兵明顯放鬆了不少。在很多人心裡,司馬遹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能從許昌宮逃出來的人,會在這裡翻船嗎?當然不會!
其實,司馬遹也不是盲目自信,他相信郭默會身披鎧甲從天而降,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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