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司馬遹帶上了郭默麾下的全部五百親兵,經過一夜的激戰,總計損失了近百人左右,再加上上官巳帶出來的一百人,他們的總兵力依然在五百左右。
這五百人全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正常情況下完全可以突破兩千人以內的包圍,也可以在梁縣境內橫著走。但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司馬遹還是儘量走小路。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中午時分,眾人都疲累不堪,便在梁縣郊外的一片山坡上一麵吃乾糧,一麵休整。這時,午後的陽光灑在身上,懶洋洋的舒服極了。
司馬遹看了看眾人都有些迷離的眼神,便問司馬乂道“十五叔,要不要在這裡小憩半個時辰?”
司馬乂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馬,點頭道“休息半個時辰也好,人還可以堅持,馬兒估計累壞了。今天晚上無論如何應該能抵達魯陽。”
於是,眾人立即席地而眠,馬兒也愜意的啃食著剛剛冒出來的青草,而且旁邊還有一條小溪,剛好可以補充水分。
然而,就在眾人剛剛進入夢鄉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北邊傳來。眾人瞬間被驚醒,紛紛跨上戰馬,司馬乂手搭涼棚看了看,臉色微變道“不好,那是張方的人馬,人數約有五千。”
說話間,那支騎兵距離眾人已不足一裡,等到他們集結好全部人馬,對方已經用弓箭發起了攻擊。
“集中一處,全力突圍,不要回頭,能走一個是一個!”司馬乂當機立斷下令道。
在司馬乂的指揮下,五百人全都集中一處,在他的帶領下向南狂奔。但張方帶來的也全是精銳,一麵命人用強弓勁弩拖住司馬遹一行人的速度,一麵命兩翼張開,想要包住他們。
如此一來,這場戰鬥成了徹頭徹尾的追擊戰,更像是賽馬比賽。
但相比之下,司馬遹的戰馬要更加疲憊,一個時辰後,這種情況越來越明顯,甚至出現戰馬倒斃的情況,也接連有人落在了後麵,淪為追兵的刀下之鬼。
“前麵就是霍陽山,咱們上山吧,這樣的話早晚要被耗死。”司馬乂沉聲道。
“好,聽十五叔的。”司馬遹馬上答應,然後吩咐了郭默,郭默鐵青著臉,默然點頭。
這五百親兵是郭默一個個親自挑選和訓練出來的,他幾乎叫得出來每個人的名字,但在今天,有很多人再也看不到了。就在剛剛,又有兩百人死在了殿後,全都是郭默的麾下。
在司馬乂的帶領下,剩下的約三百人直奔霍陽山而去,到了山腳下後,便隻能牽馬步行。
“郭兄弟,這一次我來殿下吧。”正當郭默習慣性的殿後時,上官巳一把拉住了他,笑道。
郭默拍了拍上官巳的肩膀,沒有多說一句話。
上山後,司馬乂馬上尋找有利地形,憑借上官巳用生命爭取來的短暫時間窗口,在兩個山頭之間形成了一個居高臨下的防禦陣地。說是兩個山頭,其實是一座山的兩個分支,就像一個人的兩隻手,剛好形成一對門戶,再往上就是更加陡峭的山頂。
“殿下,末將扛不住了!”隨著一聲大吼,上官巳帶著僅剩的幾個人逃回了大本營。就這樣,他帶出來的一百禁軍隻剩下不到十個人,大部分都犧牲在山腳下。
轉眼之間,張方親自率領的追兵殺到了兩個山頭之間,憑借居高臨下的地形,司馬遹麾下親兵用弓箭和石頭進行了第一筆防禦。
等到弓箭用完後,接下來便隻能肉搏。在陡峭的山地上作戰,站在高處便有絕對優勢,張方兵力雖然占優,但在這樣的陣地戰中傷亡比例至少是司馬遹的三倍。
然而,張方的兵力畢竟達到了司馬遹的二十倍,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司馬遹最終依然難逃一死。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張方自知己方已經掌握絕對的勝算,不再連夜發起強攻,下令一部分人監視司馬乂和司馬遹,大部撤到一處平地暫時休整,以期明日畢其功於一役。
夜色漸深後,無論是攻方,還是守方,除了少數警戒者,大部分都陸續進入了夢鄉,為明天最後的決戰積攢體力。司馬遹和司馬乂、郭默、上官巳等人了無睡意,悄然走到兩座山頭之間的交彙點,也就是這座人形山脈的胸口位置,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咱們還有多少人?”司馬乂直接問郭默道。
“回大王,大概還有兩百人左右。”郭默想了想道。
“不,我們還有四千人。”這時,司馬遹插話道。
“四千人?哪裡來的四千人?”司馬乂一頭霧水道。
“殿下說的是魯陽那四千人吧?”郭默道。
“是的,我們前來洛陽時,特意在魯陽留了四千騎兵,以備不時之需。”司馬遹向司馬乂解釋道。
“魯陽離這裡大概還有五十裡吧?”司馬乂皺眉道。
“五十裡不算遠。”司馬遹道。
“確實不算遠,但是我們都走不出這座山。既然山都走不出,那又如何搬救兵?”司馬乂看了看黑黝黝的大山,問道。是啊,這座山他們都是第一次來,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走,除非是直接從上山的方向向下衝,但那樣的話,一個也彆想活著出去。
“誰說你們走不出這座山了?難道這座山隻有一個出口嗎?”這時,一個女子聲音道。
“誰?”驀然冒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四人饒是見過大場麵,也是嚇得汗毛倒豎,齊聲道。
“是我,我不是山鬼。”那女子的聲音裡還帶著一絲笑意。
不一會兒,從旁邊的一棵大樹後麵閃出一個女子,她年約雙十,看起來就像一個村姑的打扮,但舉頭投足卻頗有大家風範。
“是你,你怎麼在這兒?”司馬遹驚呼道。她竟是失蹤了近四年的荀眉啊!
“殿下,你不會以為我已經死了吧?”荀眉幽幽道。
“不,我相信你不會死的,你果然還活著。”司馬遹的聲音逐漸有些哽咽。
“我也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殿下了,卻沒想到竟在這裡重逢了。”荀眉也有些激動。
“太保呢,他還好嗎?”司馬遹又問道。
“家父去世已經快三年了。”荀眉神色黯然道。
“太保去世了?怎麼去世的?”司馬遹大驚道。
“你不是忙著去搬救兵嗎?此事說來話長,我們以後再說。”
“姑娘知道這座山還有彆的出口嗎?”趁著這個機會,司馬乂連忙問道。
“我當然知道,我在這山裡已經生活三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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