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發如柴,麵容枯瘦的老婦人厲鬼般站在三丈外,凶神惡煞般看著陳演。
在其脖子上,彎繞盤旋著一條碗口大小的花斑赤蛇,倒三角蛇瞳泛著猩紅,細長的蛇信發出嘶嘶聲響。
陳演情不自禁後退一步,此刻也顧不上躲在一旁看熱鬨的姚姓婦人。
“小姚,你退下,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是,老祖。”
姚姓婦人溫順如貓,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然後吹滅紅燭離開。
“你是誰?”
陳演一臉驚訝,隨即握緊了拳頭。
老婦人氣息怪異,渾身被一層談談的迷霧所籠罩,陳演見狀,心中已隱隱有所猜測。
養蛇人?
原身是一名獵手,在野林,在黑市,都跟養蛇人有所接觸,他們半蠱半巫,擅長煉製毒蟲蠱物,巫屍化魂,成份比較複雜,也沒有統一的組織,一但惹上,很是難纏。
正當陳演胡亂猜測之際,老婦人那冷冷地聲音響起,“我是誰不重要,隻是你一階蠱士,來此目的何在?”
“王富貴誆騙我進山尋寶,卻心懷不軌,勾結土蠻將我生生獻祭瘟神,這種人該不該死?”
老婦人眉頭微皺,沉吟片刻,道“雖說是片麵之詞,不可全信,但也不可儘信。我與你打賭一場,若你贏了,我不阻攔你討還公道,若是輸了,看在我們分屬半個同行的份上,我放你離開,如何?”
“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陳演不傻,若是這麼輕易被人三言兩語打發,那自己何苦來這裡。
“叮!”
一塊玄鐵令牌仍了過來,上刻蝌蚪狀“萬毒”兩字。
“萬毒窟?”
陳演見狀,脫口而出。
“還算有點見識,我萬毒窟雖說行事乖張,但說出的話還沒有不作數的。”
老婦人咧嘴一笑,所剩無幾的黑牙如同搖搖欲墜的門鐺,觸目驚心。
陳演心思急轉,若說養蛇人是一個鬆散的聯盟,那麼萬毒窟就是一個不是宗門,而勝似宗門的存在。
萬毒窟位於南漓山中,窟內首領被稱為毒王,下設左右尊者和春、夏、秋、冬四位長老,弟子數千,以禦毒驅毒著稱。
甚至有傳言,養蛇人名義上的蛇王,實際上與萬毒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極可能是其中某位舉足輕重的長老。
如此實力,怎叫人不刮目相看!
想到這,陳演臉色一凝,望向老婦人的眼神微微一顫。
“未請教?”
“聽好了,我叫桑嫦,贏了你不要恨我!”
下一刻,桑嫦桀桀厲笑,眸中猩紅閃現,脖子上那條花斑赤蛇嗖的一聲,飛卷而來。
陳演早有所料,陰蛇蠱揮手彈出。
兩條毒物在半空相撞,互不相讓,撕咬抓撓,毒液紛紛如雨落,將地上的花草片片腐蝕。
“咯吧”一聲脆響,花斑赤蛇一聲慘叫轉身退了回去。
陳演驚呼,陰蛇蠱光澤不再,灰蒙蒙的表皮上黑血不時湧現,顯然受傷不淺。
桑嫦也是心疼不已,花斑赤蛇的下顎被陰蛇蠱咬斷,合不攏的嘴巴晃蕩著虛弱的身子,鮮血撒得遍空都是。
兩敗俱傷!
桑嫦撫摸著奄奄一息的花斑赤蛇,一臉悲戚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綠色液體塗抹在傷口處,隨後抬起頭,望向陳演,冷冷道
“我方才說過,隻有贏了我你才可以走。”
“你什麼意思?”,陳演不解其意,愣神道。
“賭注加倍,下一局既論輸贏,也決生死,各憑本事!”
“好!”
陳演一口答應,他不相信桑嫦還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沒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