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醉春風。
這是一座繁華又略顯文雅的行院。
來來往往的權貴名人,將整座行院的檔次拉升了不止一星半點。
曾有人評價,南城三十六座行院,論佳人姿色,醉春風絕對位列三甲。
而此時,在這個三甲行院中,卻發生了一件恐怖至極的事情。
醉春風精心培養的三大花魁之一的知桃,就這麼慘死在了她獨居的小院中。
由於影響太惡劣,死狀又太過淒慘,不一會兒的功夫,曾經人滿為患的醉春風已經人去樓空,隻剩下唉聲歎氣的鴇母和一些瑟瑟發抖的行院女子。
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一臉愁容的鴇母看著趕過來的一群人,趕緊迎上前去,嘮叨個不停,“陳少爺,千盼萬盼,終於把您給盼來了啊!知桃的死,我們醉”
“住口!”,陳冬臉色不善,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臉厭惡大喝道,“是誰最早發現知桃屍體的?”
鴇母被陳冬一聲嗆,趕緊閉口不言,伸手將一位身材婀娜,鵝蛋麵孔的少女拉了出來。
“是是萍兒,她和知桃關係最好,今日給知桃送飯的時候,才發現知桃已經遭了毒手。”,鴇母邊說邊將萍兒推到陳冬麵前。
萍兒嚇得臉都白了,留有淚痕的臉上已然浮現一絲浮腫,整個人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陳冬皺了皺眉,這個萍兒他認識,也聽知桃多次說過這個小姐妹的遭遇,並隱隱約約透露出希望陳冬把萍兒收為暖床丫鬟的想法。
“萍兒,我問你的話,你可要老實回答”,陳冬看著萍兒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嚴肅道,“千萬不要有所隱瞞,知道嗎?”
萍兒拚命點了點頭。
“你進入知桃房間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陳冬平複情緒,一字一句沉聲說道。
之所以將知桃安置在行院之中,而不安置在他南城眾多的私宅裡麵,他有自己的考量。
首先是他身邊的紅顏相好比較多,其中不乏一些權貴富豪的女兒,其次是馬場發生的事情讓他心有餘悸,他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好的安排。
何況,知桃雖然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是他最欣賞最喜歡的一個,但在他心裡,那種愛戀程度,遠遠沒有知桃愛他愛得那麼深。
因為,他是一個愛自己勝過愛他人的這樣一個人。
“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是在我進入房間後,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就好像好像”,萍兒努力回憶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知桃慘死的畫麵
“好像什麼?”,見萍兒似乎沉浸其中,陳冬猛地喝了一聲。
萍兒嚇了一跳,思緒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就好像有一條巨大的蟲子,躲在一個我看不見的角落,窺視著我的一切。”
話音剛落,眾人全都吃了一驚。
有幸見過知桃屍體的幾位女子麵無血色,渾身顫抖不止,全都緊靠在一起,似乎這樣才能有所安全感。
陳冬也是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自己隻是這麼隨便一問,就有了新發現。
“少爺,依我多年經驗,這位萍兒姑娘所說的蟲子,很有可能是一種幻蟲,能夠迷人心魄,窺探人的心理,一旦被它趁虛而入,不僅身體如行屍走肉般漸漸失去知覺,靈識也會逐漸被同化,最終成為幻蟲的一部分。”
陳冬身後,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上前探出一步,瞥了萍兒一眼,微微欠身朝陳冬說道。
男子姓李,原來是一名刀客,後投奔陳冬門下,做了一名供奉。
“幻蟲?”,陳冬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