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指了指頭上漸漸斑白的頭發，說道“我已經使用了三次碎片，第一次給三個義子換血，損耗了我一成的靈氣和血氣，壽元少了101novel.com年。”
“十年後，我第二次使用碎片，給收養的五個義子換血，這一次損耗了我二成的靈氣和血氣，壽元足足少了50年。”
“第三次就是最近，這次我隻給兩個義子換血，雖然損耗了三成靈氣和血氣，但好在壽元隻減少了10年，算起來已經相當劃算了。”
陳演默然，血族乃域外之族，天生擁有比人族更長的壽元，若不是天道規則限製，隻怕血族會永生不死。
但好在，每個界域之間都有它自己的運行規則，古家身為血族後裔，在這種規則的壓製下，體內的神力被封印，雖然碎片有讓古家部分人覺醒一部分神力，但那不過是飲鴆止渴，治標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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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禎看上去年紀很大，實際上他才不過八十幾歲，在血族的世界裡，大概等同於人族三十幾的樣子，屬於妥妥的青壯年。
“古家主對族人用心良苦，實在是讓人佩服不已。”陳演沉吟片刻，開口說道，“剛剛家主所說血族另兩隻的碎片已經丟失，可是親眼所見？”
古禎搖了搖頭，“我雖沒有親自去，隻是派出了我一個義子，但我那義子秉性純良，應該”
說到這裡，古禎突然臉色變了，好似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般望著陳演。
“你是說，我那義子背叛了我，碎片並沒有丟失？”
陳演不置可否，輕歎一聲，“也許是我錯覺，但我總覺得碎片不應該這些輕易就沒有了，若是有那隻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古禎臉色變得煞白，急忙道。
陳演目光看向遠方，身軀如青鬆一般直立，一字一句道“另外兩枚碎片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古博不可能背叛我，你說的不是真的”，古禎突然情緒大變，變得激動起來。
陳演和老費嚇了一跳，沒想到原本穩重沉毅的古家家主好似突然變了一個人。
“古家主，您不要激動”，陳演試著安撫。
“我不激動，為什麼不能激動，古家十幾個義子，唯有古博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不似親生卻勝似親生，那種感覺你懂嗎？”
“他從小就是一個好孩子，彆的義子為了得到某樣東西而相互打鬨之際，他卻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坐著看書，彆的義子換血都是要提前三天浸泡在‘靈參池’中，避免換血過程中產生排異反應，但博兒卻不一樣，他隻是浸泡了一天，便成功完成換血，你說，這種有靈性、天賦又不一般的孩子，怎麼可能是那種忘恩負義之徒？”
陳演無法反駁，他其實很想說，靈性高，天賦佳的孩子並不一樣就忠心耿耿，相反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反而非常聰明，不光克製自己的欲望，又將自己的野心隱藏於內心深處。
不是不背叛，隻是誘惑不夠大，籌碼不夠多，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
僅此而已。
他怕刺激古禎，畢竟血族並不等同於人族，在人性方麵，單純的就像一個懵懂的孩子，但在本能方麵，又凶殘得好似地獄惡魔。
“古家主，可否將古博帶來，當麵對質？”，一旁的老費見古禎情緒稍微平靜下來，提議道。
“沒這個必要了，早在一年前，博兒就已經過世了，他的屍身還是我親自埋的”，古禎揮了揮手，臉上充滿了悔恨。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陳演明顯感覺到，古禎對古博的愛，絕對是發自內心，深沉又厚重。
屋外風聲陣陣，吹得寺中三人心頭一顫。
“剛才你說另外兩枚碎片被人拿走，你有何證據？”，古禎頓了頓，忽然開口。
陳演雙手一攤，苦笑道“我並無真憑實證，所以才會說是猜測，既然古博已經不在人世，想要找他來對質，已經變得不切實際。隻能說，天意如此，我也沒有彆的法子。”
真的沒有彆的辦法嗎？
當然不是，而是陳演發現古禎有些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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