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張薄好似又回到了那個風雨飄搖的十字路口,眼睜睜看著養育自己長大的師傅被強敵圍毆致死。
一股暴虐的氣息在腹腔中開始蔓延,不一會兒,雙目變得赤紅,肌膚表麵已變得炙熱無比。
陳年往事如浮光掠影般在其腦海中浮現,迷迷糊糊間,一道清晰又極微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要慌張,借用你身體一下。”
一股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張薄隻覺一陣困意襲來,雙眼一黑,轉眼間便睡了過去。
但在大祭司眼中,張薄隻是恍惚了一下,眼睛眨了一下,便好似變了一個人。
張薄眼神驟亮,嘴角微微揚起,翹到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露出少年般狡黠的笑容。
大祭司微微一愣,心跳突然跳起。
“大祭司,且看我這一劍如何!”
話音剛落,辟邪劍自發躍起,繞著虛空急點。
刹那間,劍勢凝結成一個詭異的扇形。
張薄嘴角突然流出一抹鮮血,這一劍,他不僅動用了體內半數的真元,甚至還牽引到了體內的暗傷。
就在幾人詫異間,劍光一閃。
行至中途,一劍化三劍,三劍化為九朵顏色各異的劍花。
六朵劍花分襲大祭司分身,剩下三朵最大的劍花則朝著大祭司本尊衝去。
張薄身軀巨顫,這股無形的壓力讓其神魂想要脫體而出。
而對麵的大祭司也明顯不好受,這些劍花造型大同小異,但花中自由一股能夠牽製他內息的反向衝力。
讓他在猝不及防間,頓覺眼前竟是漫天劍雨,如牛毛般在花海墜落。
劍花好似無窮無儘,永無止息般將三人圍得水泄不通。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走了這麼久還沒有出去?”,陳演心中暗暗生疑,看著頭上朦朦朧朧,一片雲遮霧繞的天空。
腳下是窪澤,泥濘又潤滑。
四周被水汽所充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心跳加速的味道。
這味道不香不臭,反而有股淡淡的鹹味。
沾到舌頭上,瞬間化為一股惡心反胃的怪味,難受得差點將胃酸都吐了出來。
“呸呸呸”,陳演朝著地上連連吐口水。
這味道實在是太上頭了,連蠱蟲都接受不了。
清理片刻,陳演繼續緩步朝前方走去。
霧氣茫茫,能見度低了很多。
超過三米視野就有點模糊不清了。
哪怕陳演如今是五階巔峰的蠱師,雙目比常人好上許多,但所見範圍也隻有三丈以內,超過三丈也是混沌一片。
空氣中隱隱傳來山呼海嘯的聲音,陳演側耳傾聽,聲音是從西南方傳來。
“難道那個方位才有出口?”,陳演凝神細想。
這長長的地下暗河中,方才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一絲風聲刮過,直到現在神識才感受到了風聲流動的方向。
陳演大踏步深一腳淺一腳朝著西南方向走去。
隨著聲音的呼嘯聲越來越清晰,陳演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眼前的一切。
他站在一塊懸崖麵前,眼前的半空中,是一個轉動不休的巨大球體,在他腳下,則是萬米深淵,深不見底。
“若是一步踏錯,真是萬劫不複啊!”,陳演身軀向後退後少許,再次定睛看向眼前這個龐然大物。
這玩意大概有百丈大小,陳演在他麵前,就好像螞蟻跟大象的區彆,渺小可憐。
球體按著一定的規則順著一個方向旋轉,每一次轉動,都會帶出一道如閃電般的光霧,朝著四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