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黑衣人怒不可遏,抽出火光劍就要朝著曲長風刺去。
“等等!”
陳演伸手止住,目光凝視黑衣人。
在他這如若死神般的注視下,黑衣人頓覺後背發寒,手心出汗,一時之間竟然生出一種錯覺。
仿佛眼前的年輕人已不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江湖。
見自己的氣勢將黑衣人罩住,陳演隨即扭頭看向曲長風。
“晶玉是怎麼回事?”
“據我所知,品相好的晶玉一般在世家和修行大宗之間流傳,並不流傳於世間,普通晶玉雖然在修行界流傳甚廣,卻已經沒有了晶玉的種種神異。”
“若是晶玉品相極佳,應該是鎮魔司找上門來才是,為何鎮魔司沒上門卻是白虎堂找了上來?”
章棟望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年輕人,目光中充滿了驚訝。
此人心智如妖,非但沒有聽信曲長風一麵之詞,甚至還懷疑起來。
如此心性,實在是不簡單!
“我們白鶴派持有的這塊晶玉,實質上並不是一塊天生的晶玉,而是一塊域外玄鐵”,
曲長風沉吟片刻,斟酌著說道。
“域外玄鐵?”,陳演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沒錯,此玄鐵並非我們印象中的凡鐵,而是一種極為稀薄柔軟的黑色靈器,之所以我們稱它為玄鐵,乃是它在白天的時候,會變得漆黑無比,如凡鐵一般堅硬無比,同時還自帶一股吸力。”
“而到了晚上,它又會變成本來模樣,渾身柔軟透亮,隱隱散發出一股白色的霧狀靈氣不過此靈氣又與我們太陽界域的天地靈氣有所不同,裡麵不含陰陽二氣,隻有近乎於蠻荒的原始源氣。”
說到這,曲長風便頓口不言,順帶觀察了下眾人的反應。
領頭的蒙麵人依然不為所動,隻不過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陳演身上,不時跟身後的下屬低聲吩咐一番。
章棟獨自站在一邊,臉上變得忽明忽暗,似乎被曲長風剛剛的話語吸引,又或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表情複雜難言。
剩下的人則是相互間竊竊自語,不時有爭議聲響起。
仿佛剛剛那血腥的場麵,並沒有發生一般。
陳演心頭微顫,原始源氣?
那豈不是比先天罡氣更為古老的存在?
陳演扭頭看向白虎堂眾人,目光炯炯,“眾位想必就是為了玄鐵中的源氣而來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領頭的黑衣人悄悄從懷中掏出一張遁形符,冷冷說道。
這張能夠隱匿自身氣息,並且能夠遁逃的黃符,乃是他重金從黑市中買來。
花了他接近三千的金葫蘆,著實把他心疼了好久。
好在白虎堂能夠報銷半數耗費,又因他乃掌堂大人的心腹,私底下又賞給他一些細軟,這才將所有的虧空彌補回來。
陳演雙眼微眯,嘴角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邪笑。
他早已看出此人的小動作,但並沒有聲張,本著不願多結仇的緣故,隻當是沒有看見。
隻是此人卻是高估了自己,就在他說話的瞬間,陳演心神閃現,一朵淡淡飛花悄無聲息飄香蒙麵人。
嗡——
領頭蒙麵人頓覺腦袋如蜂鳴般嘈響,整個人麵色紅赤,再也站立不住。
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剩下的蒙麵人麵麵相覷,驚駭至極。
舉起手中的窄口刀,便要向陳演衝殺過來。
但隻走了兩步,邁入第三步的瞬間。
四人如同碰到了一條看不見的絲線,從脖頸處,驟然出現一條細細的傷口,隨後這條傷口的範圍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