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慨嗬嗬一笑,轉頭去問其他三夥人“你們呢?是和他想法一致,還是要跟我和解?”
“要不要和解,不是你一個孩子能說了算的。”其中一個矮個子的黃毛是由他爸帶著來的,這男人個子矮,肚皮圓,往那一腆就像個禿了毛的鬥雞,氣勢倒很足,他對張保寧願坐牢也不和解的言論不敢苟同,同時對徐慨的迷之自信也嗤之以鼻。
他看了眼門外,又轉回來看徐慨“你的家長呢?先打電話叫他們過來再說。”
徐慨撩起眼皮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雖然我也想讓他們過來,可惜他們一個死了,一個跟死了差不多,所以要不要和解,還真隻能是我說了算。”
幾個家長一聽,立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穿著打扮,心裡頓時有了計較。
其中一位媽媽道“既然你沒有家大人管,那我們也不想為難你,隻要你跟我們家孩子道歉,然後再賠償一下醫藥費,我們就和解。”
另一對父母商量了一下,也跟著道“我們也可以跟你和解,不過醫藥費你不能賴賬,因為我們不是要貪你這點錢,我們隻是想告誡你,雖然你沒有爹媽管教,但做人做事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你得從這件事上得到教訓。”
剛才要徐慨叫家長來的那個黃毛爸爸,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似乎是感覺到了占不到什麼便宜,便故作大度的說道“行吧,那你先說說你能賠多少,準備怎麼道歉,要是沒什麼問題,我也跟你和解。”
然而家長們達成一致,小黃毛們卻都不肯了。
“有沒有搞錯啊!他把我們打一頓,賣個慘就完了嗎?”
“而且你們也不看看他那副窮酸樣,哪有可能賠得出錢來?”
“我才不要什麼鬼道歉,如果真的要和解,那必須讓我打回去!”
張保也順勢衝曾經的小弟們振臂一呼“兄弟們,我們不能白挨打,我們決不能放過他!”
女警被他們咋咋唬唬的樣子搞得頭痛欲裂,剛準備嗬斥,就聽徐慨慢悠悠道“好了,好了,你們不想和解就不和解,彆搞得我好像在求你們一樣。”
他說著,又衝女警道“警官,他們不同意調解,那我現在去驗傷,沒問題吧?”
女警點頭道“沒問題,反正打架鬥毆需要雙方都要出具傷情鑒定報告才能做進一步的工作,你就先去驗吧,有結果了再來。”
站在一邊的黃毛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保更是氣急敗壞地猛拍辦公桌。
“搞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他走?”
家長們也很錯愕。
“警察同誌,你這樣辦事不合規矩吧?”
“規矩?什麼規矩?”女警抬眼看著這夥護犢子的家長,沒好氣道“你們家孩子欺負兩個孤兒就有規矩了?再說了,你們是打架鬥毆,要判斷誰的責任大還得看傷情報告,他現在提出驗傷請求,也是合情合理,合法合規的。”
“他打了我們,一點事兒都沒有也叫合法?”張保不服氣,還想爭辯,卻被自己父母一左一右拉住了胳膊。
“算了算了,他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你就等他驗完傷又能咋的。”
其他家長也都哄著自家兒子下次再來。
不料他們想走,女警卻突然叫住了他們。
“等等,你們還不能走。”
四夥人不解地回頭看她,就見一直沒有說話的崔明遠將一份報案申請書交到女警手裡。
“現在有一件群毆事件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一群人瞬間傻眼。
“什麼群毆事件?”張保指著徐慨和崔明遠道“他們倆不是一夥的嗎?”
崔明遠嗤笑一聲,冷冷道“你想多了,這位同學隻是見義勇為,之前從來沒見過我,所以他的案子是他案子,我的案子是我的案子,而現在,我要作為從頭至尾都沒有還過手的受害者,要告你們故意傷害。”
張保立刻瞪圓了眼睛“這特麼也可以?”
女警隨即解釋道“從監控上看,崔先生在被你們毆打的過程中始終沒有還手,所以他是無可爭辯的受害人,而你們四個結夥毆打他人,屬於故意傷害他人身體。”
“鑒於你們拒絕接受調解,現在要依法對你們進行行政拘留,如果不服,你們可以申請行政複議,還可以向法院提交行政訴訟。大家若是沒什麼意見,我現在就開手續,送你們去拘留所。”
“等等,為什麼我們要被處理得這麼快?”張保等人質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