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淡淡的,透著習以為常的靜然,看不出情緒,又似乎有些索然無味。
想起以前,他經常會因為沒有一個可以心安理得待下去的地方而感到難過。
可現在,這種難過隨著爺爺的去世而變得淺淡,不是全然無感,隻是對生活失去了許多期待。
哪怕徐慨不知道他接了一通什麼電話,也清楚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因為崔明遠的表情簡直太明顯了。
滿臉寫著勞資eo了,但就是不說。
徐慨輕輕“嘖”了一下,然後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腰。
他的本意是想問問這小子要怎麼度過等雨停的這段時光。
沒想到他會異常誇張的“啊”了一聲跳起來。
幸虧這間病房是公交公司特彆為徐慨安排的單人間,要不然崔明遠肯定直接社死。
“你有癢癢肉啊?”徐慨看著滿臉通紅的崔明遠笑得很響亮。
“對啊,你沒有嗎?”崔明遠忿忿地瞪他一眼。所有擁有癢癢肉的人都知道,敏感部位被人攻擊,會是怎樣一種酸爽。
毫不誇張的說,被撓得大笑不止隻能算作是小兒科,對於那些超敏感的人群來說,癢癢肉幾乎可以壓製她(他)們的一切反抗,隻要你撓到她(他)崩潰,她(他)就能任你擺布,為所欲為。
“這樣的弱點,我可沒有。”徐慨靠在床頭笑道。
這下子崔明遠不止臉紅了,他眼眶也紅了。
“我不信!”崔明遠瞅著他的腰,撲了上去“你肯定會有怕癢的地方!”
喲嗬,沒看出來,你這小東西竟有兩副麵孔?
徐慨掛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被崔明遠壓在了身下。
隨後,崔明遠那雙修長的手開始在他兩肋、胳肢窩不斷遊走。
說實話,徐慨也不是完全沒有癢癢的感覺,他被崔明遠撓到胳肢窩的時候,心尖一樣會打顫。隻不過他抗敏感度高,這種程度的搔癢,他咬著牙忍一忍就能挺過去。
可崔明遠不服氣啊,他撓了半天隻換來對方一臉淡定,這能忍?
於是兩手並用,更加賣力地尋找他身上的癢癢肉。
“你有完沒完?”徐慨一低頭,崔明遠都快埋進他懷裡了,鼻子尖全是他頭發上清淡溫柔的洗發水香味。
徐慨木著臉朝他頭頂吹氣“再趴過來,我可就要反攻了!”
“哇啊!”被癢到的崔明遠叫著倒退三步,臉上的表情像是我在哪兒?我在乾什麼?一樣複雜,忙不迭抬手揉搓著自己的頭發。
徐慨看得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懟道“你叫什麼啊,我被你從頭摸到腳,非禮那麼久都沒叫呢,你反倒先叫上了?”
崔明遠張大眼瞪他“我非禮你乾嘛?”
徐慨口出狂言“你饞我身材好。”
崔明遠狠狠翻了個白眼“還沒睡呢就先做上夢了,就你這身材,硬得連塊癢癢肉都沒有,誰稀罕!”
“不稀罕你摸那麼久。”
崔明遠惱羞成怒地盯著他看了幾秒鐘“我走了。”
話題跳躍得徐慨一度沒跟上。
“回家嗎?”徐慨仰頭看著他。
“再說吧。”崔明遠走到窗戶邊,看著雨水連珠似的往下墜,還沒等他關上窗戶,天上倆炸雷突然轟響,瞬間雨水斜飄,糊了他滿臉水“……”
“要是雨一直不停,我就在附近找個小旅館住一晚。”
“那你帶身份證了嗎?”徐慨拿起桌上的紙巾整包甩給他“先擦把臉。”
崔明遠抽了兩張,“沒帶,不過應該能用電子身份證。”
他走回來,把用過的紙巾扔垃圾桶,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我得走了。”
“等等。”徐慨從床上下來,他其實傷的很輕,也就是公交公司怕後續有什麼隱患,非要他留院觀察一晚,避免糾紛,再加上司機念他的好,自己掏錢讓公司給他換了單間,要不然他早就回家去了。
“我去送你,順便也給自己買點洗漱用品。”徐慨推著自己的吊瓶架跟在崔明遠身後往外走。
崔明遠沒出聲,轉臉看向徐慨。
“你愣著乾嘛?走啊,你要出去不得先買把傘啊?”
說完,徐慨一馬當先,領著他到了住院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