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死!
徐慨兩手撐著膝蓋,大口喘了好半天氣,才慢慢平靜下來。
剛剛那一幕他真覺得自己是缺了大德了。
怎麼能隨便去親崔明遠的耳朵呢?
就算小孩子長得再怎麼可愛,那也不能說親就親啊!
多臟啊!
彆人會嫌棄你不講衛生的!徐慨!!!
樹林裡,徐慨仰著頭不斷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先放鬆,先放鬆。
他想
其實吧。
他剛才的動作也沒有很明顯,或者說,在明顯之前他已經被自己嚇得跳了起來。
而且,崔明遠從頭到尾都沒表現出有任何不滿,說不定他完全沒察覺……
沒察覺……
……個鬼!
讓人親了一下都沒感覺那是植物人!
怎麼辦?
如果他問起來,我要怎麼回答?
若是說我把他當兒子,他會不會罵我神金,然後把我大卸八塊給烤了?
想到這裡,徐慨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崔明遠用他那張“冰天雪地”的臉朝自己飛眼刀的模樣。
帥帥的臉,薄薄的唇,微挑的下巴,淩厲的眼神。
又冷,又傲,又可愛。
帥得直戳他的心巴。
徐慨頓時覺得,好像被他罵也無所謂了,更甚者,他還覺得崔明遠惱羞成怒打他的樣子也怪有意思的。
徐慨轉過身,視線透過層層疊疊的樹縫看向那道身影。
很模糊。
在他心裡卻異常的清晰。
他要到崔明遠的身邊去。
徐慨循著心底的聲音往前大步一邁,然後開始奔跑。
即便腳下有雜亂的荒草,眼前有細碎的光斑,都不能影響他此刻明媚的心情。
離營地越近,徐慨的步伐就邁得越大。
到最後幾步的時候,甚至有些著急。
“你跑什麼?”崔明遠抬頭看著氣喘籲籲的徐慨向自己走來。
冰山酷哥此刻正呆呆的拿著一根鐵釺子往上麵串木炭,由於用力過猛,整個手心都已經被碳粉染成了黑色。
徐慨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濕紙巾,走過去給他擦手“我還想問你在搞什麼呢?”
崔明遠低頭看了看自己烏漆嘛黑的手和那串木炭,不好意思地往後縮了縮,低聲道“就是走了下神。”
“哈,像個小孩子一樣。”徐慨忍不住笑了聲,扯住他的手仔細地幫他擦拭。
崔明遠看著他低下去的腦袋有些愣神,手背的溫熱和掌心的濕涼猶如兩種情緒在他心頭流轉“徐慨,你到現在都還隻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嗎?”
“是,是啊。”徐慨僵硬的嗬笑道“我不僅把你當小孩,我還把你當兒子呢,不行嗎?哈哈,哈哈哈。”
明明平時一句玩笑話就能帶過去的問題,此刻說起來卻萬分拗口,而且怎麼聽都像是變態油膩大叔在心虛。
崔明遠沒有像平時那樣發脾氣,他隻是緩緩彎下腰,將臉貼在他耳邊問道“你如果喜歡這樣也可以,但……”
臥槽……這個聲音……
徐慨聽著他的尾調,整個頭皮都要炸了,他趕忙離遠了點,問道“但什麼……”
“但你能不能一直這樣對我好?”崔明遠用很輕但咬字更清的聲音問他。
“沒問題。”徐慨很果斷的保證道“隻要老天爺不把我們分開,我就會一直對你好。”
崔明遠很滿意的笑了下“那你還拍照嗎?不拍就幫忙穿串。”
“等會兒。”徐慨捏著他的手繼續擦“我先幫你把手弄乾淨。”
他這邊正擦著手呢,那邊謝安已經帶著謝添小朋友回來了。
“明遠哥哥——”
“徐慨哥哥——”
“你們看——”他揮舞著手裡的樹葉跑過來,緊接著,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變成一團困惑“明遠哥哥,你這麼大了還要徐慨哥哥幫你擦手嗎?”
徐慨剛想解釋,崔明遠就來了句“不是擦手。”
謝添才不信,他都看見徐慨手裡的紙了“那是徐慨哥哥拿著濕紙在做什麼?”
崔明遠道“他隻是把紙交給我,要我收集起來,等回家後再丟垃圾桶。”
徐慨多機靈,一下子就明白了崔明遠是怕丟人,不想暴露自己串木炭的傻缺行為,於是跟著說道“對啊,我們在外麵玩也要保護環境,不能亂丟垃圾哦。”
謝安你倆踏瑪的哄傻子呢。
但有謝添在,他什麼都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