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示意阿木停下腳步,自己獨自一人謹慎地靠近木屋。他眯起渾濁的雙眼,仔細觀察著中年男子和周圍環境。他注意到,中年男子身旁放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刀刃雖然鏽跡斑駁,卻依舊鋒利。木屋周圍散落著一些動物的骨頭和殘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老者用拐杖輕輕撥動地上的落葉,發現落葉下是濕潤的泥土,並沒有任何陷阱的痕跡。確認沒有危險後,老者向阿木招手示意安全。
阿木見狀,快步走到老者身邊。他右手下意識地握住劍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他注意到,中年男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和敵意。木屋的牆壁是用粗糙的木板拚湊而成,縫隙間透出點點火光,在昏暗的樹林中顯得格外醒目。遠處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聲,為這寂靜的樹林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這位大哥,”老者率先開口,語氣和藹,“我們是遭遇海難的旅人,漂流到這座島上,不知大哥可否告知我們一些關於島嶼的情況?”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躬身,表示自己的敬意。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烤肉,用一塊臟兮兮的布擦了擦油膩的雙手。他上下打量著老者和阿木,眼神中充滿了警惕。“你們是什麼人?”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一股濃重的口音,讓人難以分辨他的來曆。他濃眉緊鎖,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將老者和阿木看穿一般。
“我們是過路的商人,不幸遭遇海難,漂流至此。”老者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氣更加謙卑。他注意到,中年男子的目光在他腰間停留了片刻,似乎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他拿起一塊烤肉,狠狠地咬了一口,咀嚼的聲音在寂靜的空地上顯得格外清晰。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更增添了他身上的凶悍之氣。
老者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遞給中年男子。“一點小小心意,還望大哥笑納。”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中年男子的表情。碎銀在火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格外耀眼。
中年男子接過銀子,放在眼前仔細檢查了一番。他用牙齒咬了咬銀子,確認是真的後,態度才有所緩和。“你們想知道什麼?”他將銀子揣進懷裡,語氣依舊生硬。
“這島上可有淡水?我們已經許久沒有喝到淡水了。”老者語氣誠懇,他注意到中年男子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貪婪。
“沿著這條路往西走,翻過兩座山,就能看到一個山泉。”中年男子指了指一個方向,語氣依舊冷淡。“那裡是島上唯一的淡水水源。”
“多謝大哥。”老者再次道謝。
“還有,”老者頓了頓,又問道,“我們該如何離開這座島?”他搓了搓手,神情略顯緊張。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抬頭看向老者,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沿著海岸線往北走,有一個廢棄的碼頭,那裡或許能找到一些可以用的船。”
“多謝大哥指點。”老者和阿木異口同聲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激。
得到重要信息後,老者和阿木謝過中年男子,沿著中年男子指引的方向尋找淡水。他們穿過茂密的樹林,翻過兩座小山,終於找到了中年男子所說的山泉。山泉清澈見底,泉水叮咚作響,在寂靜的山穀中顯得格外悅耳。二人補充了淡水,稍作休整,開始尋找離開島嶼的船隻。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找到了中年男子所說的廢棄碼頭。碼頭上停靠著幾艘破舊的漁船,漁船的船身已經腐朽不堪,有的甚至已經斷裂。海風呼嘯,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陣陣轟鳴。
“看來我們得修補一下這些漁船了。”老者看著破舊的漁船,語氣平靜地說道。
“走。”阿木應了一聲,開始動手清理漁船上的雜物和碎木。
老者從身後的包裹裡取出一個小巧的斧頭,遞給阿木。“小心些。”他叮囑道,眼神落在阿木手上厚厚的老繭上。碼頭上散落著一些廢棄的木板和繩索,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淩亂。
阿木接過斧頭,點點頭,走到一艘看起來相對完整的漁船旁。他揮動斧頭,將船艙裡一些腐朽的木板砍斷,丟到碼頭上。砍斷的木板落在石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驚起一群海鳥,撲棱著翅膀飛向遠方。海麵上彌漫著一層薄霧,遠處的海島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老者走到另一艘漁船旁,仔細檢查船身。他用手輕輕敲擊船板,聽著發出的聲音判斷船板的腐朽程度。他發現這艘漁船的船底有一處破損,海水正緩緩地滲入船艙。碼頭邊的木樁上拴著幾根粗麻繩,在海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擺。
“阿木,把那邊木樁上的麻繩拿過來。”老者對阿木說道,指著不遠處的木樁。他微微弓著背,仔細觀察著船底的破損處。
“好。”阿木放下手中的斧頭,走到木樁旁,解開麻繩,拿到了老者身邊。夕陽的餘暉灑在海麵上,將海麵染成一片金紅色。遠處,幾隻海鷗在海麵上盤旋飛翔。
老者接過麻繩,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將麻繩割成幾段,然後開始修補船底的破損處。他動作嫻熟,將麻繩緊緊地纏繞在破損處,然後用小刀將多餘的麻繩割斷。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在夕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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