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瑤表麵依舊維持著那份淡然與優雅。“多謝母親好意,這嫁衣確實漂亮,繡工上乘,絕非俗物,母親還真是大方,竟花這麼多銀子為女兒置辦。”蘇雲瑤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
柳夫人聞言,心中甚是惱火,心想:“誰想大方,那還不是你快死了,我開心啊,隻要你一死,什麼東西都是浩然和雲綺的了。你這個晦氣的玩意兒,我女兒還不是被你給害的,有你這個賤人在,我和一雙兒女都沒想好過。”柳夫人心裡惡毒無比,嘴裡卻繼續用那看似溫柔的語氣說著“雲瑤啊,你這是哪裡的話,咱們好歹母女一場,母親自然是要好好待你。到時候你若穿上這嫁衣,定能成為這京城中最耀眼的新娘子。來,你快來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不必了!”蘇雲瑤回絕了,“母親挑選的自然是最好的,我很信任母親的,您就先去忙您的吧,後日妹妹也要抬進東宮做妾了,事務繁多,免不了忙活的,您趕緊去忙吧!”蘇雲瑤下了逐客令,柳夫人聽到妾這個字眼,氣得臉都綠了,心想:“莫氣莫氣,忍忍,再忍忍,她快死的人了,我跟她計較什麼。”思及此,柳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一點,說道:“是哈,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我來操持,離開我也不行啊。那我就先去忙了!”
蘇雲瑤嘲諷地說道:“母親說的是,這府中之事甚是繁瑣,您也上了年紀了,確實不該太過操勞,不然這臉上的皺紋又多出幾根。不如,讓父親再納兩房妾室,幫您分擔分擔,您也樂得清閒不是。”
柳夫人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剛剛還順下的氣,已經控製不住馬上要爆發出來,她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和偽裝的氣度了,破口大罵起來:“好你個小賤人,我好心好意給你送嫁衣,你這樣對我,再不濟也是把你拉扯大的娘,你居然說這種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柳夫人說著就張牙舞爪地準備跑過來打蘇雲瑤。
蘇雲瑤才不是吃素的,手指輕輕一點,施展法術,趁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柳夫人的身上時,用法力將一旁的椅子拉到柳夫人的腳下,柳夫人不慎,被椅子的腿纏上,摔了個狗吃屎,整張臉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柳夫人被摔的動彈不得,當眾人將柳夫人拉起來才發現,柳夫人的鼻血直流,鼻子、嘴巴、乃至整張臉紅腫一片,頭發也是淩亂不堪,眾人都不忍直視。蘇雲瑤卻哈哈大笑,好心地拿了一麵鏡子對著柳夫人,柳夫人抬眼一看,我的親娘啊,這鏡中之人是鬼嗎?柳夫人尖叫一聲,昏了過去。眾人手忙腳亂地將柳夫人抬出了蘇雲瑤的院子。
蘇雲瑤冷眼旁觀,這隻是小小懲戒而已,想等我死了霸占我娘的一切,做夢,從今往後,你們可沒好日子過了。
正午時分,陽光斑駁地灑在蘇雲瑤的院落裡,她正悠然自得地用著午膳,享受著片刻的寧靜。然而,這份寧靜很快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吵鬨聲打破,蘇雲綺怒氣衝衝地闖入了她的院子,一副要為母親討回公道的模樣。蘇雲瑤也沒功夫搭理她,自顧自地吃著碗中的飯菜,任由她鬨著。
蘇雲綺見狀,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她怒不可遏地走到桌邊,猛地一揮手,將桌子掀了個底朝天,碗和盤子碎了一地。蘇雲瑤也不惱,緩緩站起身,吩咐道:“妹妹,你進我房間既未行禮,又大吵大鬨,甚至還掀翻了桌子,簡直是沒有教養。你如何堪當皇上禦賜的太子良娣?既然你這麼沒有規矩,今日我便好好教你一番。”
說完,她輕輕側頭,對身旁侍立的香菱吩咐道“香菱,掌嘴二十。”
“你敢!”蘇雲綺居高自傲,篤定蘇雲瑤不敢動手。“後日我便要入東宮,便是太子的人,你若敢打我,看你怎麼跟太子交代。”
蘇雲瑤冷笑一聲,說道:“我有何不敢,我今兒就是打了,太子又能奈我何?我乃皇上親封的正一品秦王妃,你不過是個太子府的三品侍妾。哼!本王妃教你規矩,有何不可?即便是鬨到皇上跟前,我也不在怕的!”說完,看向臉上表情精彩紛呈的蘇雲綺,心裡甚是痛快,這有權利就是不一樣。然後再次吩咐香菱動手。
香菱執行完蘇雲瑤的命令,打完二十下之後,蘇雲綺的臉龐已經腫脹得不成樣子,仿佛被蜜蜂蜇過一般,紅紫交加,令人不忍直視。她的嘴角還掛著絲絲血跡,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害。蘇雲綺捂著臉頰,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她瞪視著蘇雲瑤,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一般。然而,蘇雲瑤卻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螻蟻一般。
“今日這一頓教訓,希望你能銘記在心。以後在太子府,也好收斂些你的脾氣。”蘇雲瑤的聲音冰冷而威嚴,她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直刺蘇雲綺的心臟。
說完之後,蘇雲瑤又命人將蘇雲綺丟了出去。香菱和秋蓮走上前來,架起蘇雲綺的胳膊,將她如同扔垃圾一般扔出了院子。蘇雲綺踉蹌著腳步,幾乎跌倒在地,但她還是強撐著身體,狼狽地逃離了這個充滿屈辱與憤怒的地方。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蘇幕結束了一天的繁忙公務,身心俱疲地回到了府邸。剛踏入門檻,他便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了今日在蘇雲瑤院子裡發生的不愉快事件。聽聞此事,蘇幕不禁歎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麵對後日便要殉葬的蘇雲瑤,蘇幕不知該如何麵對她,是該安慰還是該責備?但一想到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蘇幕決定,還是去瑤光苑見一見她。
蘇幕與蘇雲瑤麵對麵坐在瑤光苑的幽靜庭院中,月光輕輕灑在兩人身上,為這夜晚增添了幾分溫柔。他們聊起了家常,話題不經意間轉到了蘇雲瑤的母親身上。蘇幕的語調變得柔和而深沉,他緩緩講述著與蘇雲瑤母親之間的往事,那些曾經從未對蘇雲瑤提及的故事。
故事講完後,庭院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兩人相顧無言,靜坐了一瞬,最後,蘇幕深深地歎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蘇雲瑤的肩膀。蘇幕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站起身,轉身緩緩離開了瑤光苑。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也映照出了他內心的複雜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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