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不禁悲從心起,頗有點同情的偷偷看了眼公羊。
這種生活,他已經過了幾十年了,接下來,終於有人要與他同甘共苦了。
不過以這老家夥的身板,不會死在床上吧?
一念及此,他心中暗自念了兩句道語,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話分兩頭,再說另一邊。
穆從南一行人趕到月皇城時,已是兩日之後。
那位被天鬼門找到的知情人,也早已等候多時。
皇甫信還是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到元嬰修士,而且是這麼多。
那位看起來器宇不凡,留著三寸長須的莊嚴老者,據說是天鬼門太上老祖,整個幻雲原最強大的存在。
而旁邊兩位,同樣身份尊貴,法力浩瀚!
就連身後跟著的結丹修士,個個都是高深莫測。
麵對這麼多強者,饒是他心理素質不凡,此刻也不禁有點口乾舌燥。
他來自沒有絲毫靈氣的天葵界,不惜丟掉打拚多年的基業和親人,最後連顏麵都不要了,才忍辱負重的進入到修仙世界。
自打跟了莫尋,他可謂時時小心,處處謹慎。
好在那位師傅還算不錯,師徒一場並沒有虧待於他。
隻可惜沒過多久,師傅便身受重傷,甚至有性命之虞。
人總是要往高處走的,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當初的離開算是背叛,就像眼下,他即將用師傅的消息,換取更多的修煉資源一樣。
皇甫信這個人的想法,許多時候有些不大一樣。
在他眼中的背叛或是欺師滅祖,乃是直接殺掉師傅。
如這種隻是向彆人透露一點師傅信息,並不在此列。
也就是說他絕非一個沒有原則之人,隻是他的原則不太為世俗情義所認可罷了。
穆從南看著眼前這個似是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魁偉男子。
修為並不是很高,隻有築基中期!
這般歲數卻仍徘徊在如此境界,在他眼中隻能歸結為資質愚鈍一類。
若是放在宗門裡麵,定然是要被拋棄的角色。
可在修為之外,此人又給他一種很強壯的感覺。
仿佛身體中還蘊藏著另外一股能量,說不清楚,或許隻是錯覺。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直接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如今歸屬於哪一方勢力?”
皇甫信抱了抱拳。
“回前輩,晚輩皇甫信,現在北寒武家任著供奉長老。”
“北寒武家”
穆從南撚著胡須沉吟了一下。
“老夫倒是知道這個家族,數百年前我與武家先祖,曾經還有過一段相識,如今武家當家人是誰?”
“武兆銘!”
穆從南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這個名字他沒有聽過,想來隻能是無名之輩,恐怕撐死也就是個結丹初期。
“聽說你是那人的弟子?”
“算是吧,莫前輩與晚輩有授業之恩,不過晚輩當年離開之時,師徒情分便已儘了,莫前輩也特意叮囑,不允許晚輩假借弟子之名在外行走,所以現在也不敢再稱師傅。”
皇甫信這番話,說的是臉不紅心不跳。
莫尋當年的確說過,不許他在外麵提起自己之名。
可在皇甫信的理解中,兩人隻要斷了這層師徒名義,也無需再遵守什麼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