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日,莫尋在接完一招漫天劍芒後,雖然受傷,可他發現自己依舊能夠再戰。
也不知這一刻怎麼想的,他居然沒有著急回青色葫蘆。
在收割完數株靈草後,他一咬牙,再接了一劍。
連續被兩撥劍芒掃過,他又一次的陷入到了重傷。
經過一個多月的恢複,他重新站在了白衣傀儡麵前。
不過自此之後,卻是愈發不可收拾。
每次交手,他都是硬接下兩招劍式,才在生死邊緣逃入青色葫蘆。
第三年,他瘋狂的開始連接三招。
第四年,他甚至可以在接下四五撥劍芒攻擊後,依舊還有餘力。
某一次,當他感覺即將要到極限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他似乎觸摸到了一層前所未有的壁壘。
這堵壁壘,與先前感知到的瓶頸截然不同。
他有著強烈的預感,一旦打破這道壁壘,他將會迎來一個新的境界。
他強忍住遁入青色葫蘆的衝動,冒著死亡的危險,生生接下來第六劍。
這一劍,幾乎差點將他撕裂得粉碎。
就連體內元嬰,也遭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重創。
當他逃入葫蘆中時,整整昏睡了半個月,才清醒過來。
但就是這一次,讓他發現了一種新的突破契機。
那就是戰鬥!
嗯這個,其實準確來說,應該是挨打!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與白衣傀儡的交手,都是一直處於被動防禦中。
從頭到尾,他好像都沒有機會施展攻擊。
儘管沒有完成實質性的突破,但他也算是找到了一個方向。
隨即,他更加拚命的開始讓自己在垂死邊緣掙紮。
也就是在千四娘正式入定的第十年,他終於在拚儘全力之下,接下了第九招劍芒。
那一刻,他腦中嗡的一下炸開。
體內就像是形成了一股極為龐大的巨浪,不斷在他的經脈丹田中衝撞。
儘管受傷嚴重,即便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可仍舊保持住識海中最後一絲清明,躲入到青色葫蘆中。
滿身傷痕的他袍袖一揮,麵前頓時多出數十瓷瓶。
然後就見他一股腦,不分先後的將裡麵丹藥全都倒入口中。
隨著丹藥入體,那股在體內形成的巨浪愈發滔天。
仿佛下一刻,就會將他的身體衝擊成一堆碎片。
轟的一聲,巨大的爆鳴在他體內炸響。
隨後,他便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那股巨浪好似衝破了某道閘門,原本堵塞不堪的河道,猛地一下變得順暢無比。
他的修為,也在這一刻疾速暴漲。
身上的氣勢,更是如長虹貫日般扶搖直上。
他,終於達到了夢寐以求的元嬰中期。
莫尋猛然一躍而起,長嘯一聲。
能讓天地都為之震顫的音波,在他四周形成了一圈空間漣漪,久久回蕩不止。
感受到突飛猛進後的修為變化,他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十八年,數以千次的淩遲之苦,無數道令人心悸的劍傷,終於換得了今日之功。
莫尋看著周身那一道道可怖的傷口,此刻用一句感慨萬千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從結嬰至今,已有三十餘年。
這段時間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