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後宮仿若被一片濃重的陰霾悄然籠罩,不祥的氣息在每一寸空氣中彌漫開來。
往昔那如春日暖陽般活潑伶俐的小永?,此刻卻像被暴風雨摧殘的嬌弱花朵,小臉燒得如同一團熾熱的火球,紅得近乎透亮,整個人昏迷不醒地深陷在床榻之中,仿若陷入無儘黑暗的深淵。
寢宮內,宮女太監們噤若寒蟬,一個個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出一口,生怕驚擾了這彌漫的死寂與惶恐。
太醫院的禦醫們魚貫而入,平日裡沉穩自信的他們,此刻也被這嚴峻的病情攪得方寸大亂。
為首的齊汝雙手顫抖著搭上永?的手腕,那脈象仿若脫韁的野馬,時而急如鼓點,時而緩若遊絲,恰似瀕死之人的微弱氣息,讓禦醫的眉頭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滾而落,滴落在光潔的地麵上。
魏嬿婉宛如失了魂魄一般,整個人憔悴不堪地守在床邊。
她的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永?,仿佛要用目光將他從那無儘的黑暗中拽回。
她的雙手緊緊攥著十六阿哥那滾燙的小手,仿佛這樣便能將自己的生命力傳輸給他。
她的聲音早已沙啞,帶著絕望的哭腔喃喃道“永?,你是額娘的心頭肉啊,你一定要撐住,額娘在這兒,額娘不會離開你。”
乾隆皇帝亦是滿臉陰雲密布,平日裡那威嚴自信的龍顏此刻被憂慮侵蝕得千瘡百孔。
他背著手,在屋內如困獸般來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眾人的心尖之上。
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寢宮中回蕩,更添幾分壓抑與不安。
“皇上,十六阿哥這高熱之症仿若惡魔作祟,凶險萬分。種痘之後,小阿哥身體本就孱弱,如今這熱毒仿若洶湧的潮水般攻心,臣等……臣等雖絞儘腦汁,可這病情實在是如同迷霧中的巨獸,難以預估啊。”禦醫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聲音中滿是無奈與惶恐。
魏嬿婉聽聞此言,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乾隆麵前,那姿態仿若失去了所有的依靠,隻剩無儘的哀求“皇上,求您一定要救救永?,他還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乾隆趕忙上前扶起她,可那雙手也微微顫抖,他強作鎮定地沉聲道“朕定會責令禦醫們使出渾身解數全力救治,永?是朕的血脈,福澤深厚,定能在這鬼門關前闖過此劫。”
時光無情地流逝,仿若一把鈍刀,慢慢地割扯著眾人的心。
永?的高熱非但沒有絲毫退意,反而如熊熊烈火般越燒越旺,那小小的身體時不時地劇烈抽搐起來。
魏嬿婉的心被這景象撕扯得粉碎,她瘋狂地指揮著宮女們,不斷地更換著冷敷在阿哥額頭的毛巾,那毛巾剛一放上便被滾燙的熱度烘乾。
她的心中好似有千萬根針在紮,隻能在心底默默祈禱,祈求上蒼憐憫,放過她的孩子。
這時,六阿哥永瑢聽聞永?病重,匆忙趕來。
他不顧一路奔波的疲憊,徑直走到床榻前,看著昏迷的永?,滿臉擔憂“十六弟,你一定要好起來,哥哥還等著與你一同在禦花園玩耍。”
永璐也隨後而至,他年紀雖小,眼神中卻滿是關切,輕輕地握住十六阿哥的另一隻手,說道“小十六,你向來是最勇敢的,定能戰勝病魔。”
永瑆和永璿雖因各種緣由不能前來,但也紛紛差人送來關切的問候與珍貴的藥材,期望能為永?的康複貢獻一份力量。
然而,儘管眾人齊心協力,永?的病情依然不見好轉。
魏嬿婉的眼睛哭得紅腫,仿佛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乾隆也心急如焚,下旨召集天下名醫進宮會診。
就在眾人幾近絕望之時,一位神秘的道士出現在宮門外,聲稱能救永?。
眾人將信將疑,但此時已無其他辦法,隻得將道士帶入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