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明白了,多謝皇額娘指點!”永璐領悟到了。
“他們都是你手中的棋子,但是用這種棋子你要有個度,他們是有脾氣的。你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你去乾活,為你去得罪人,還要讓他們為你歌功頌德!”魏嬿婉拉著永璐坐下。
政治謀略她不懂。但是論揣測人心,魏嬿婉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每個人當官都是想要謀點什麼,有的人為權,享受指使人的快感。有的人為了錢,享受富可敵國的樂趣。但是總有幾個人人想為了百姓謀些福祉而兢兢業業……而你呀,就要在這一攤渾水中把這些白棋子撈出來!”
“可是,哪有那麼多純臣呢?”永璐眉頭緊鎖。
“傻孩子,都是純臣,你這個朝堂可就立不起來了!自古陰陽黑白都是對立的,是勢均力敵的,這樣才能維持平衡,就好比禦花園的花多,一枝獨大好看嗎?”魏嬿婉笑著問。
永璐嬿婉搖搖頭。
“對嘛,花團錦簇才好看。而你就要做那個手拿剪刀的花匠,這個花園的平衡要控製在你手裡!
誰冒出頭來你就剪掉,誰落後了你就綁上枝條往上直一直,這樣你這片花圃才會好看啊……”
永璐沉默了一會兒起身,“兒子懂了!兒子先回去批折子了。”
“去吧!”
四個月後。
魏嬿婉胎動不適,壽康宮厚重的宮牆之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魏嬿婉已至早產之際,她的麵容因痛苦而扭曲,汗水濕透了層層衣服。
“太後娘娘,腹中龍胎已經等不及了,今天他是一定要落地了!”齊汝迫切地開口。
“好,那就準備起來吧!”
接生嬤嬤們瞬間忙碌起來。
喝了催產藥的魏嬿婉雙手緊緊抓住床榻的邊緣,指節泛白,每一次宮縮都似有烈火在腹中焚燒。
弘曆這個殺千刀的!
她不止一次的在心裡暗罵。
隨著一陣劇痛襲來,魏嬿婉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嘶吼,那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
進忠會在門外不停地祈禱著,祈禱老天保佑他的魏嬿婉母子平安。
產程漫長而艱難,仿佛時間都在這無儘的折磨中停滯。
魏嬿婉的力氣逐漸消逝,意識也開始模糊。
“春嬋……”
“奴婢在!太後,太後您撐住啊!”春嬋又一次滿頭是汗地跪在床邊攥著魏嬿婉的手。
終於,在一聲響亮的啼哭聲中,孩子呱呱墜地。
魏嬿婉鬆了一口氣,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可這笑容中又帶著幾分苦澀與疲憊。
她知道,這個遺腹子將承載著太多的目光與命運的變數。
“恭喜太後,是位小公主!”
“是公主?”魏嬿婉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公主好啊……”
赫赫有名的十公主在這一世居然是以這種方式來到這個世界。
“春嬋!”魏嬿婉嗓音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