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眾人對餘嬤嬤的態度也充滿了鄙視之意,不過因為當天正逢其生辰故不便當眾直言批評。
坐在席間的鄭夫人也被這個意外轉折震撼到了。
但她不願就此認輸,而是語氣生硬地質問“既然存在誤會為何不在早些時候澄清?”
“難道非要在你嫡母指示之下才肯開口嗎?簡直是花言巧語、媚主獻策!”
聽罷此言後衛夫人終於忍無可忍,“哈”了一聲回應道
“瞧瞧這位大人派頭十足啊。”
“人家小姑娘想要儘孝心給自己的繼母準備禮物,哪裡輪得到外人來乾涉評判?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周氏的親娘呢!”
她遞給江婉清一塊手絹,對旁邊氣得全身發顫的鄭夫人則不予理會,隻是連連冷笑。
“我還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孩子們精心準備賀禮為長輩慶祝生辰,居然也能被稱為罪過,說是巴結。”
“若是如此,那豈不是天底下的所有孝順兒女都會變成諂媚之輩了?”
“你……”
鄭夫人的心口猛地一痛,不久前那種幾乎讓她窒息的無力感再度湧上心頭。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話還沒有說出口便捂著胸口倒下了,嚇得周圍的女眷們紛紛驚叫起來。
衛夫人也是渾身一震,尖聲叫道“老天爺啊,我沒有說什麼啊!”
江婉清立刻大聲吩咐“趕緊去找郎中來!”
接著快速上前,摘下自己頭上金色的簪子,用力刺破了鄭夫人的鼻下位置。
殷紅的血跡滲出,這劇痛讓鄭夫人猛然醒來。
隻聽她長歎一聲,雙眼迷離地看著四周,還未認清楚人臉之前,一張手帕已經遮蓋住了她的視線。
“……”
隨後,隻聽見江婉清平靜的聲音說道“鄭夫人病發,不能受刺激,請大家幫忙把她搬到屋內。”
丫鬟和仆人們本就被嚇呆了,見狀連忙按照江婉清所說的去做,將鄭夫人小心地抬進裡屋。
可惜,當鄭夫人想開口說話時,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全無,再次癱軟了下來。
直到人離開了,江婉清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位鄭夫人實在是太容易心生芥蒂了,如果此刻讓她看到衛夫人,可能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好說了。
畢竟,衛夫人不過是為自己站出來講了幾句公道話罷了。
不管從哪方麵看,江婉清都不應該讓鄭夫人因此受到更大傷害。
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後怕之情,之前的爭執已經被拋諸腦後,大家都緊張兮兮地關注著房間裡的情況,不斷地撫摸著胸膛試圖平複心情。
所幸大夫很快趕到,在經過了一段時間讓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之後,總算擦著額頭上的汗滴走了出來解釋道“因為生氣過度傷了肝火,導致一時性休克而已,現在我已經給她施針救治,隻要以後好好休息調養,不會有大礙。”
聽到這樣的好消息,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回去了。
周氏連忙叫丫鬟取診費付給郎中,送走客人回頭一看滿院賓客,突然意識到也許錯過了為自己辯解的好時機,頓時傻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不過這時已經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心情變化了。
許多人覺得今天的壽宴真是倒黴透頂,先是家裡的正房對偏房孩子無端指責,緊接著還有人生起病來,簡直是一片混亂。
很快一些賓客便借口告辭離開了。
雖然周氏想要挽留但看到大家冷冷淡淡的樣子也不好多說。
一旦開了這個頭,後麵其他人也開始跟著提出告退,就連平時關係親近的周二夫人也在離開的行列之中。
她望著周氏,眼神中略帶幾分羞澀,“這會兒已經過了正午,家中尚有許多待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