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都下去了,海棠問道“小姐是擔心雪蓮?可是雪蕊她不也……”
林望舒搖搖頭,隻說道“情況不同,我倒希望是多想了。”
雪蕊癡念大公子不假,可她在芙蓉院這七八年,可從來沒有從大公子手裡拿過什麼東西。
大夫人行事滴水不漏,加上是側室扶正,更是小心再小心。
雪蕊為她辦事這些年,除了口頭上的承諾,竟是一份多餘的手帕都沒有得到過。
雪蕊私底下實際拿到的,是在芙蓉院當“二小姐”的待遇,是先將飯菜挑選完畢,再給小姐送進去的待遇。
李嬤嬤的事情一處,雪蕊立馬老實了。
甚至在大夫人前來清點嫁妝的時候,主動站出來為林望舒說話。
這些時日,更是小心翼翼,夾起尾巴做人。
大夫人那邊有什麼消息,她就立刻報信道林望舒身邊。
也難怪,林望舒抿了一口茶,那天是帶著雪蕊去送的李嬤嬤。
芙蓉院的其他人都沒有帶著去。
偷盜主人家的財物,私底下虐待自己的小主人。
這樣的事情傳揚出去,禦史們恐怕要參一個侯府治家不嚴的罪名了。
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李嬤嬤不敢多說不該說的話。
扔進柴房之前,就先打了一頓板子。
林望舒和雪蕊見到的就是一個癱在草席上,“哎呦哎呦”叫喚的人。
李嬤嬤看見林望舒進來,還想讓小主人再去跟老夫人求求情。
林望舒蹲下身去,對李嬤嬤說道“嬤嬤躺在這裡的時候,有沒有想起過雪梅和雪如兩位姐姐?”
李嬤嬤神色駭然的看著林望舒,林望舒歪著頭笑著說道“嬤嬤若是覺得難挨,想想兩位姐姐,或許就不覺得難受了。”
雪梅、雪如,詹氏留下來的兩個大丫頭,年長林望舒八九歲,在詹氏的計劃中,這兩個丫頭,足夠看護林望舒長成人。
現如今詹氏留下來的人,隻有李嬤嬤,兩個大丫頭早就不見了人影。
李嬤嬤原先想要哭泣的求饒,突然消了聲,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後來送到官府裡,林望舒就沒有再關心了。
隻是聽府裡的下人提過一嘴,好像在牢裡人就發熱沒了。
從那一晚之後,雪蕊乖順本分的程度直線上升。
回到房間裡,雪蓮將手帕一扔,門一關,橫眉豎目,“雪蕊姐,您這是隻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咱倆在這裡呆多久了,你當誰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嗎?”
雪蕊皺了皺眉,過去將燭花剪掉一段,不想多說話。
雪蓮不依不饒,繼續說道“你今兒跟小姐說什麼了?”
“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意思?”
雪蕊看著雪蓮怒氣衝衝的麵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道“雪蓮,看在咱們這幾年相交的份上,我勸你一句,彆多出什麼心思來。”
“哈,這話你說了也好意思說?
從前你往那邊去的時候,我可沒有跟小姐告過狀吧。”
雪蕊不出聲了,雪蓮沒告狀,可不代表小姐不知道。
雪梅雪如的事情,她隱約知道個大概。
是在跟李嬤嬤拌嘴的時候,對方無意中流露出來的內容。
兩個丫頭在詹氏身邊長大,模樣先不說,那通身的氣度,都是一等一的好。
李嬤嬤以雪如偷盜東西為名,活生生打斷了她一隻手,直接賣出府去,再也沒有在京城出現過。
雪梅是在老夫人去相國寺的路上失蹤的,與她一起出去的李嬤嬤倒是平安回來了。
有人去找了一圈,隻說在山坡上找到了她的耳環,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李嬤嬤喝醉酒之後的那意思,是趁著禮佛的時候,夥同外人,弄啞了雪梅,賣給了一個外地需要填房的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