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到林望舒所說的東西,果然很有興趣。
“南宮侯的名聲,是有些風流,”皇帝低聲說道。“你接著說。”
林望舒低著頭,看著前方的石磚,石磚縫隙填充的很滿,完全看不到一點灰塵的樣子。
“臣女的丫鬟也對南宮侯多有印象,曾經在私下裡,稱讚過南宮侯的好模樣。
在北苑第一次遇見南宮侯的時候,以為是偶然。
到了第二次,以為是與佳人有約。
接連幾次,參與宴會的人,都沒有與南宮侯有多餘的交流。
看起來,南宮侯似乎隻是不喜歡我們呆著北苑。”
至於為什麼不喜歡其他人到北苑去,這個就不是她們這些姑娘們會知道的事情了。
此時,奉命搜查的李四郎回來稟報消息。
聽到林望舒的這番話,在皇帝看到他,要求他說話的時候。
說道“幾位宗室的老人,今日都在定寧公主的宴會上,十分的熱鬨。”
嗬,皇帝冷聲吩咐道“去查查南宮侯在北苑的進出情況,要細細的查,看看裡麵到底有多少人給他通風報信過。”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望舒,冷聲說道“雲安郡主身邊的人也要查。”
林望舒身影不動,這些時日沒有回去,芙蓉院的人自然也都該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女官也早就做過吩咐。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雪蓮,海棠不用擔心,林望舒不擔心這個丫頭會生出背叛的心思來。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詔獄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去走一遭的。
雲安郡主的丫鬟,顯然還夠不上這個格。
一天之後,朝堂上的輿論風向陡然一變。
南宮侯窺伺儲君行蹤,在北苑收買、安插了大量的眼線。
乃至於任何一個被太子妃邀請到北苑的賓客,在南宮侯那裡都有記錄。
甚至,皇後的救命恩人,雲安君主的行蹤也在南宮侯的掌控中。
原先的廣陵侯府恨不能裝死到底,隻盼望皇帝處置了林望舒就不要再遷怒他們家。
現在知道了南宮侯也在裡麵插手,廣陵侯府也聯絡了一批勳貴,上書陳情。
從方方麵麵指責南宮侯圖謀不軌,在民間多有派係聯絡,與行走各地的商賈之間,曖昧不清。
原先與宗室有交情的勳貴,被帶動了一部分。
廣陵侯府的這個表態,讓原先一部分有些偏向,明麵上不說話,但是在私下來回活動的人,更加的安靜了。
廣陵侯不表態不行啊,廣陵侯對老夫人說道“這件事情,林望舒已經深深的陷進去了,現在就算是把林望舒除名,也來不及了。
在岸邊上,等著看廣陵侯府熱鬨的人,隻會落井下石,絕不會伸出援手的。”
不如說,這個時間,廣陵侯府無論做什麼,都會被集火。
將女兒除名,會被指責不慈。
伸手去撈人,隻怕把自己也給拉下去。
魏王的事情,餘波掃到了四房。
現在林望舒再次出事,廣陵侯必定要好好做決定。
這個時間,如果放棄了林望舒,他日會得罪皇後。
除非南宮侯能夠保證,一定可以把太子拉下馬。
不然的話,廣陵侯府是不會跟著上籌碼的。
如今天子有些年邁,可對方畢竟是提著刀登基的。
廣陵侯上折子的角度很巧妙,是關於兒女的婚事,指責的地方,在與南宮侯打著風流的名義,與商賈多有來往。
一個擔憂女兒遇人不淑的父親形象,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