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非常糟糕。
因為沒有新郎。
陳枝清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穿著新婚紗……她勉強撐住發軟的雙腿站起來。
工作人員有點尷尬,支支吾吾向她詢問新郎在哪裡。
“……新郎……”小姑娘沒辦法繼續說,張口就是明顯的哭腔。
“沒關係,我出去敬酒。”
稀稀拉拉的賓客已經等得不耐煩,陳瓚臣一見到她猛地將人拽過來“芒斯特呢?”
陳枝冷漠看他“恭喜陳先生覓得新後台。”
她不知道芒斯特現在還是不是上將軍銜,但至少陳瓚臣這個人,無利不起早。
能這麼輕鬆把自己‘送’給芒斯特,想必能在他身上獲得比素切拉更高的利益吧。
她頭也不回,舉起酒杯,“感謝各位百忙之中參加我的……婚禮。”
熙攘賓客瞬間噤聲,都看向她。
“抱歉等那麼久才出來。”
女孩聲音依舊平靜“我敬各位一杯酒,算是禮成。”
鮮紅葡萄酒大口灌入嘴裡,多餘的液體順著嘴角落下,鑽進純白色婚紗。
現場賓客嘩然,陳瓚臣和婉莎在一旁臉都氣青了。
但是鬨劇也終歸要收場,紅著眼眶看人散去,陳枝一杯接著一杯倒酒喝。
“你還有臉在這喝喝喝!?”是婉莎夫人“芒斯特呢?你怎麼連老公都看不住?”
女孩垂下目光,抿唇囁喏“……你那麼著急找他……”
“你說什麼?”婉莎靠近了些,陳枝說話太輕了。
“我說!你那麼著急找他!怎麼不自己嫁給他!”
本來心情就很差,身上又很痛,女孩直接吼出來。
聲音再凶也軟綿綿的,隻是婉莎看到後麵走來,聽見陳枝鬼吼鬼叫後臉色一黑的男人。
女人表情凝滯。
“……啊!”小姑娘腰部收緊被人直接圈抱了起來。
本來就喝了大半瓶紅酒,頭昏腦漲的,現在更是發懵。
“我要下來!不要抱……不要你抱。”
腳丫子動來動去,鞋子直接飛出去。
男人挑了挑眉骨,不輕不重道“鬨什麼?”
小姑娘眼睛瞬間紅了“疼……”
頓了頓,芒斯特當然知道她哪兒疼。
“我……要回家……”抽抽鼻子,陳枝揪著他衣角“不要在這裡……”溫軟可憐的語氣。
芒斯特多睨了兩眼,嘴角彎彎弧度。
隻可惜,她現在看人都是重影。
眯眼在他臉下看來看去,好像認得他,又好像不認得。
“回家。”他說話一本正經“我安排了女醫生給你看看。”
女孩揉著眼睛點頭,她就聽清‘醫生’倆字。
婉莎糾著手,不知道該不該說點什麼。
哪知芒斯特冷騭的視線掃過,漫不經心“我妻子看不看得住我,就不勞你費心了。有精力還是處理下自己的家務事吧。”
婉莎身體僵硬在原地。
陳瓚臣這兩年性格乖張陰晴不定,在外麵玩妓女還會偷竊。
家裡本來就落魄,還得被偷竊的主人家逼著補償,不然就去警察署告他們,她都不知道有多難堪。
男人一說話,胸腔震動。
陳枝懵懵懂懂往熟悉的氣息裡鑽。
身體比理智更誠實。
小姑娘扭來扭去‘啪嘰’埋進他懷裡。藕白的指節牢牢捏著他的衣領,小臉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