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很明顯,他的女孩不會撒謊。
那當初舉證單上所謂的‘強奸十八歲女性’罪名,完全是陳瓚臣一大陰謀。
芒斯特的人和他的姿勢一樣散漫不羈,正麵無表情盯著地麵某一處。
小姑娘舔了舔唇角,不懂他怎麼突然不理人。
“我……我沒有騙你。”以為他不信。
男人聲音低渾,有種輕嗤的慵懶,他抬起眼皮直視她“當初陳瓚臣把舉證單給你,你看過內容嗎?”
“有看過。”她迷茫看他,很乖的開口“不過……”陳枝回憶了一下,微微蹙眉“那天的房間很暗,因為我跟陳津……鬨了矛盾。”
蜷縮的手指掐在掌心,永遠無法忘記陳津那天居然企圖侵犯自己。
“鬨了矛盾之後阿爸來了。簽字之前他先跟我說了內容,我確實看了一遍但是光線特彆暗,我、我沒有看得很仔細。”
她那時候被全方位的恐懼籠罩,父母不是親的,弟弟也不是,甚至還……
女孩眼底浮出一層水霧。
“證據呢?”
“什麼證據?”
芒斯特笑了,歪著頭的模樣似乎重新戴上了那副紳士的虛假麵具。
他知道問題在哪裡了。
看樣子,陳瓚臣先生不光給陳枝玩了個燈下黑的魔術,甚至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偽造了‘強奸視頻’作為證據一同提交。
“真有意思。”沒頭沒尾的四個字。
麵對小姑娘的疑惑,芒斯特單眼皮耷拉,眼角狹長,整個人飽含野性淩厲。
“什麼……有意思?”
“寶貝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進的什麼監獄?”男人說話時,有種生人勿近的殺意,嘴角翹起,卻沒有一絲笑意,目光倨傲冰冷。
他指腹摩擦陳枝軟嫩的麵頰“中央重型監獄。”
就算她以前再如何是嬌養的大小姐,也知道中央重型監獄的名諱。
內部關押不止是泰蘭的極端犯罪者,毒品走私的毒梟,還有掛在紅色通緝令上的國際暴徒分子。
裡麵的衛生極差條件惡劣,甚至具有等級製度,身體毆打人格侮辱都是家常便飯。
這些還都是外人能夠得知的……誰知道裡麵還有哪些更可怕的懲罰。
她周身的血液都要凝滯了,貝齒咬住嫣紅唇瓣,怯聲顫顫“……為、為什麼啊……你隻是從犯,不在看守所,就算在監獄也是普通監獄啊,怎麼會在重型監獄……”
“當然是多虧了陳瓚臣的推波助瀾。”笑意越發可怕,似乎是忍了很久,現今終於撕破。
“更何況我的‘罪名’從來不是陳耀文的從犯,而是‘強奸罪’。”
刹那間,窗外光線驟然暗下,英國天氣多變,這時候已經有山雨欲來的跡象。
房間陷入死寂,陳枝覺得自己的氣息都弱了。
幾秒後她才恍然回神,“強……強奸……?你,強奸?”
“是啊。強奸。”芒斯特音調低平危險“他拿著你親自簽名的單子,和視頻罪證,說我強奸你。於是我被這罪名送進了重型監獄。”
芒斯特倏然掐住她脖頸,力道不大,情緒卻格外洶湧外露,氣息加重“枝枝,你說呢?”
陳枝簡直不敢相信“沒有!你當然沒有!……他怎麼會、會說你……我不知道,芒斯特,我真的不知道,舉證單不是這麼寫的……”
“我在當時也不信,警察甚至給我看了舉證單,是你的親筆簽名,我認得。”
她耳朵嗡嗡作響。
每一句話都在給她致命打擊。
“我真的沒有,芒斯特你要相信我……”邊哭邊攥住他手指,哭得纖薄的脊背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