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灰燙過指頭,芒斯特將煙擱在嘴角狠狠深吸了一口,隨後吐出煙圈,將煙頭扔在腳下,皮鞋踩滅火星。
“那就讓火燒得再旺一點,旺到沒有哪方勢力可以將其熄滅。”
國家當然禁毒,管你內部腐爛成什麼樣,隻要坐實你毒梟的身份,把背後的所作所為全部撕開。
到達一定程度甚至不用法律去審判,人民都會恨不得把殘害他們的人,扒皮拆骨。
毒梟,就該死無葬身之地!永生永世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是……但這不容易。”呼出濁氣的祈盛從加入警籍起,就在為禁毒事業奮鬥,他深知背後的殘酷與難殺。
“那三人關在高階看守所,你得找人看著點,我懷疑納朗會滅口。”
“放心。多謝。”芒斯特瞳底掠過戾色,他深深闔眼,似乎聞到曼城上空盤旋著的血腥味,這是多少無辜人民被迫害的冤屈。
他們人生被毀,生命剝奪,痛苦彌散在悶熱的空氣中,經久不散。
陳廷忽然插嘴“納朗跟你爭奪三棲總司令的位置,你的民意調查目前並沒有碾壓性的高。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踱步逼近的目光褪去所有溫淡笑意。
“進監獄的罪名,你得想辦法洗乾淨。”
倏然睜眼,男人轉頭盯著陳廷,眸色比夜色都沉寂,細看之中還能察覺微不可聞的晦暗。
“沒有做過的事情,怎麼‘洗乾淨’?”
忽然,陳廷輕笑“那是你的事。說起來你難道沒有想過,頂著這樣的案底結婚,枝枝會被人如何議論?你跟納朗的爭鬥白熱化,拿這事彈劾你也就罷了,他難道不會用各種手段去傷害你身邊的人嗎!?比如你的女人首當其衝!”
兩人直麵對峙,咬字極其清晰的英文字節,砸在芒斯特耳內。
他拳頭緩緩收緊,直到拳麵青筋鼓起骨骼森白,連呼吸都灼灼燃燒。
“芒斯特,我不在乎你的英雄主義。但陳枝,不能出事。”
既難飛至,則必跛行。
聖經有言,跛行無罪。
可通往正義的道路白骨森森,他們都知道會麵臨什麼。
片刻後,男人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咬在嘴裡。
“她是我的妻子。我兒子的媽咪。老子往後餘生所有的路都是給她們娘倆掙的,你呢?你又在覬覦什麼?”
金屬打火機被把玩在修長的手指間,鎢絲燃燒,他將火苗湊近自己的唇角,點燃煙。
猩紅的火光在寂夜裡尤為醒目,映照男人挽起袖口的錚錚腕骨。
陳廷沒有說話,而這樣過於坦然的沉默,對於芒斯特而言,似乎是一種雄性的挑釁。
“她結婚了,跟我。有兒子了,也是跟我。”
麵對麵的華國軍官薄唇勾勒,流露出清淡的弧度“所以呢?我說的很明白,你的英雄主義不能傷到枝枝一絲一毫,否則我會帶她離開。你應該也清楚,泰蘭不是她的故鄉。”
“華國大地風水更養人。”
說完,他拍拍祈盛的肩膀表示自己先行離開。
今天來見芒斯特就是敲打他。
沒有任何一件事能高於陳枝。
如果在這場爭鬥中她受到了傷害,他作為哥哥,會不顧一切代價,將她帶回沒有紛爭的華國故鄉。
祁盛也有些奇怪,陳廷貌似鋒芒過頭了,他看向芒斯特。
邪祟的眼神冷得像冰,沒有半點溫度,眸底凶而陰鷙,活脫脫一頭瀕臨釋放的野獸。
他撓了撓頭,不知道怎麼開口“陳廷我跟他國防大學時候就是同學了,怎麼說呢……確實也沒見過他這樣……不過說的確實很對,那群毒梟手段下作,哪怕你將家裡人護得密不透風刀槍不入,他也能從你身上的汙點放大做文章。”
‘嘭——’
“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