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媽’兩字女孩先是一愣,心底有根神經線陡然扯緊。
“阿媽……?”終於,她顫著嗓,用儘力氣開口“你不是我阿媽!這世界上沒有母親會去折磨,陷害,甚至給殺人犯做幫凶害自己女兒。你不是我阿媽!”
“脾氣真是大了啊。”婉莎出生雖然普通,但傍上當年的陳瓚臣也算是十幾二十年的富貴日子養著,聲音不說多嬌媚,但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沙啞如磨砂紙一般的破銅爛嗓。
聽她一開口發出聲音,就讓人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以前不是阿爸阿媽弟弟,說什麼就應什麼的嗎?現在都敢把你弟弟殺了!陳枝,陳枝!!你這條賤命,賠給阿津吧!!”
一道冰冷尖銳的鋼麵物體貼在她臉上。
緩緩遊走。
陳枝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無法言說的情緒再也無法抑製,深呼出濁氣“是他!當年企圖強奸我,把我的浴室、臥室偷安針孔攝像頭!還跟你們一起欺騙我簽下假的舉證單,偽造假的視頻證據陷害芒斯特。”
“以上這些,我可以裝傻充愣,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不計較。就當我還你們這些年收養我的恩情。”
沒有血緣,她接受。
也不給法律戶口,她也接受。
這些年純當寄宿,根本不是家人。
“可是——”
她劇烈顫抖,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陳津,他投靠納朗黨羽,綁架我,以此逼芒斯特現身要將我們炸死!”
“他,他甚至打開攝影機……還想強、強暴我!!拿視頻去折磨芒斯特!他是魔鬼!他不是我認識的陳津!!”
淚澤漣漣沾濕藥布落在床單上,泣不成聲。
聽到她在啜泣抽噎身後持刀的女人冷笑“強暴……你一個未婚生子的臭婊子,阿津碰你都是你的榮幸。哦~”她忽然拖長尾音,意味深長“還是說,你那兒鑲鑽了,隻會給不人不鬼的邪祟敞開腿?”
“可笑,他要是不人不鬼,那你們是什麼?是誤入輪回的畜生嗎!”
“他的腳下是萬裡國土,你的腳下是無數屍骸!”
刀口尖銳,小姑娘說話過於激動早就被劃破的稚嫩肌膚,溢出血珠,但她低眉斂目恍然未覺“我隻問你一句,jojo流產是因為你跟陳瓚臣當年長期哄騙我,給我喂藥導致的嗎?”
藥布已經濕透貼在眼皮上,女孩眼前隻剩下模糊光影,輕闔起眼,腦海中滿是jojo死胎和被婉莎強行要求不間斷吃藥的場景。
質問的音線因哭過而沙啞。
尖刀,立於頸後。
婉莎力氣極大,如同千斤石一般壓鑄在小姑娘身後。
她嗬嗬桀笑,蠻力無窮“是啊,當然是啊,你就那麼點用。阿津都說了吧,可惜還有他不知道的……想聽嗎?關於你的怎麼來泰蘭的……”
“被拐賣,我知道。”
“嗤,蠢貨。”女人像是激起往昔的記憶,自問自答“你知道?不不不,你不知道。陳家根本不是買家,當年在東南亞搞人口販賣器官販賣,你不是我們買的,是早就相中拐來的。蠢貨!哈哈哈哈蠢貨!”
大概是想起曾經光輝又賺得盆滿缽滿的風光歲月,婉莎昂首翹起嘴角,甚至開始揮刀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