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怎麼會下廚?”展新月還是問出了口。
“我為何不能下廚?”
“《孟子》說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夫子提倡仁,庖廚之處常有殺生,而遠庖廚者,近仁也,然而君子是不違仁的,所以就隻好遠庖廚了,相公是君子,所以你不應該下廚。”
“對,我是個仁義的君子沒錯,但我問你君子吃肉嗎?”
“當然是吃的。”
“好,那君子隻要吃肉,那就必然會有動物因為他吃肉而被殺,無論直接的還是間接的殺生,都是在殺生,照這樣說,做君子的豈不是很虛偽?”
“”展新月有些懵,從來沒有人這樣跟她說過。
“君子可以虛偽嗎?”薑旦饒有興致的又問道。
“不可以。”
“那君子一方麵要美滋滋的吃著肉,一方麵又要遠庖廚顯得自己仁慈,可是君子吃了肉,就一定會有殺生,他就做不到仁慈,這可不是隻要自己不進廚房,殺的生就跟自己沒關係了這麼簡單,相公覺得這道題好難,娘子可有答案?”薑旦笑著說道。
展新月和蘇瑤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薑旦說得確實有道理,她們一直以來所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卻從未思考過其中的矛盾之處。
“我認為君子遠庖廚是偽善,至少君子要做到自己不去吃肉,所以真要仁德,就該吃素,或者自己動手宰殺,像我現在這樣。”說罷,薑旦抓過籠子裡的雞一刀將雞脖子氣管割破放血。
展新月被嚇得躲在了蘇瑤身後,蘇瑤則是怒瞪薑旦。
薑旦笑了笑說道“你要吃肉那殺生這事就必然會出現,我覺得接受這樣的現實沒什麼不好的,君子的仁德也不是遠離庖廚他就仁德了,一邊吃著肉一邊遠離庖廚,這和婊子立牌坊又當又立有何區彆?”
薑旦感受到楊柳心的目光看來,連忙說道“大姐,不是說你。”
楊柳心翻了個白眼進屋去了。
“哈哈”薑旦與李為民兩人相繼笑了起來。
薑旦將雞放在開水裡燙了燙拿出來說道“兩位女君子去房間等著,本少爺給你們做道相當美味的黃燜雞,咱就不糾結這個什麼君子遠庖廚的話題了。”
哪知話音剛落,蘇瑤就上前問道“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薑旦看了她一眼笑道“喲,開竅了啊!來,把這雞毛給拔了。”
蘇瑤一臉倔強的蹲下開始小心翼翼的給雞拔毛,展新月見狀也圍了上來。
這事她們真是第一次做,不過薑旦做的黃燜雞也是真的很好吃。
接下來的十幾日,都是李為民親自給徐三打針消炎。
元宵節過後,展新月和蘇瑤也回了梅花書院。
薑旦大感這贅婿當得好像跟書中描述得有點不符,自己又特麼給人養上了。
除了每日早晚給展秀山等長輩請安,基本就無所事事了。
本來打算晚上給伯父畫水稻雜交的操作方法,與手榴彈的製造方法。
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白天畫了,怕伯父看不明白,他每一個細節都標注清楚,以及注意事項。
反正在這裡當贅婿沒人管自己,他又將橡膠收集與提煉的方法畫了出來。
大炎現在的冶煉技術再加上那個叫海爾的人,完全是有能力把蒸汽機與電機這些給製造出來的。
畢竟槍管都能製造出來,那這些就也不是很難了,實在不行翻砂倒模出來也可以啊!
他隻要指點一下簡單的前置基礎科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