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沒有吧,那她跑過來生日會上蹭吃蹭喝,多冒昧。要說她有吧,她現在口袋空空,也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個禮物出來,到時候引人懷疑身份被踢爆,她可就真的自投羅網了。
要不……她直接找個理由尿遁?
慌神之際,她讀到了幾分欣賞的情緒。
眼前的女人跟她以前見過的都不一樣,在聽說過她是誰後,沒有諂媚地貼過來,也沒有多恐慌,看來是個身份不得了的人。
是跟永恒島有關的嗎?
江浮輕輕咬著後槽牙,迅速冷靜下來後,勾起唇。
“江小姐的生日,是該有個禮物和你相稱。”她聲音鎮定,“我一定給你個驚喜。”
說罷,她轉身離去,隻給江意燃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午後陽光正烈,打在她的黑色外套上,像是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披風。
不知為何,她開始有些想結識二哥這個朋友了。
江浮轉到拐角,這才放鬆下來。
她這頭不想讓江意燃發現問題故作高冷,結果江意燃好像更感興趣了。
“感覺,更像了。”江浮把外套搭在手上,心情煩躁。
好想把十多年前的記憶刪掉。
煩躁地踢踏著腳步,她逛到了二樓走廊儘頭。
門裡鎖著憂傷與低落,是有人被關在裡麵了。
“能聽到聲音嗎?”她敲了敲門。
江漪蘭盯著那扇緊閉的門,一言不發。
“有人嗎?”江浮試著用大一些的力氣,弄出些聲響。
屋裡的人應該還有意識,但可能是碰上了意外,陷入昏迷。
她敲了一會,門裡傳來了一聲微弱的回應,“你,你彆敲了,這門是實木夾合金的,電鑽都鑽不開。”
江漪蘭聽著門外的動靜,出聲勸阻。
她不想門外的女生把手敲破。
“我怎麼老是碰上這種遇見被關的美少女的事。”江浮小聲吐槽了一句,隨後開始擺弄電子鎖,“你沒事吧?”
“沒事,我……你還是彆管我了。”江漪蘭垂下眸。
她害怕。
害怕被關在這裡餓上一整天,更害怕出去了要麵對江意燃和她的朋友們。明明那天她已經可以一了百了,但偏偏她活了下來,毫發無損地醒來,被安上“荊小雪”這個假身份,徹底逃離了過去。
她不想出去,出去了就要麵對江意燃那個瘋子,她對付不了的,她……
懦弱得無可救藥。
“你真的,不用管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哦,那你可以等我把這個門打破了,再考慮出不出來。”江浮冷漠回絕。
江漪蘭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女生打斷了。
“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但我隻知道,越是害怕惶恐,越是容易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如果真的把自己逼到死胡同,想要一死了之,那就更沒有必要害怕了。因為那時候你連死都不怕,現在發生的一切跟死亡比起來也隻是一點小小的困擾而已。”
雖然她不知道裡麵的女生是誰,但她知道現在這個女生聽不進去話,所以說教之外,還需要暴力破門。
江浮後退了一步,手握拳,手腕處生長出來的纖細白色觸肢像是絲線一般,包裹在手上,織成了一隻手套。
這些觸肢從她誕生開始便附著在她身上,平時縮在皮膚下層,隨她的意誌生長變換形態,可以像水母的身體一般柔軟,也可以像口腔中的琺琅質一樣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