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隻不過是因為剛剛回歸到了夫家,以及僅僅知道她回家了的消息傳出去後的連鎖反應罷了。
這樣的體驗……簡直讓她痛快極了!曾經的日子裡,他們可曾給過這般對待?
拆開父親信件時,發現其語調和前幾天相比明顯變得更為謙卑謹慎起來,仿佛受到了路大人家族榮耀的影響。
他們沒有直接打聽什麼,隻是關心她手頭的錢夠不夠用,身體狀況如何,孩子們好不好,還讓她抽空帶丈夫回家坐坐,家人都很想念她。
另外,他們還寄來了一張京都小院地契給她。
他想問的,隻敢在信的末尾加了一句,請她幫著問候路大人。
這是蘇雲嬋第一次感覺這麼好,下午發生的那些緊張事情似乎變成了她不可或缺的盔甲。
其餘幾封信就更不如意了,但信裡都準備了不少貴重的禮物。
這些人住得離京都城很近,卻對實際情況不甚了解,害怕說錯了話引起麻煩。
聽說她是路大人的親戚後,特意發來詢問的信件。
蘇雲嬋從這三種類型的信中看清楚了每個人的真實態度。
這樣的位置比掌握織造生意還要微妙,風雨中的這種超然地位令人向往。
哪怕隻是瞥見其中一點點亮光,也讓人感到格外溫暖。
正當路旭濤進來時,蘇雲嬋笑了,起身迎接,幫他整理衣服,並端上熱水。
路旭濤覺得受寵若驚,見她很少這樣開心。
“路大人回來沒有?”
“沒有,娘親說今天有事,可能會很晚才能回家,甚至可能不回來了。”
蘇雲嬋點點頭,如此重要的時刻,大年叔叔忙得很,“官府裡麵有沒有飯吃呢?要不要給他送些東西過去?”
“不用咱們操心,”路旭濤邊洗手邊說“他們那邊都有專門負責這個的人員。”
“確實。”
蘇雲嬋圍著路旭濤轉了好幾圈,遲遲不願離去“你知道今天下午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不清楚。”路旭濤回答道。於是她看向了墨元。
墨元解釋說“李大人去世了,而且手下違反命令逃跑出城了。”
路旭濤驚訝極了死了?!
蘇雲嬋更是難以置信去世已經去世了?
蘇老爺在信裡不是提到了被逮捕嗎?怎麼會這樣呢?
什麼時候的事?死了多久?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連蘇老爺也不知道的消息,一直待在家裡的墨元是怎麼獲知的!
墨元鎮定自若地回複“二爺的人通報的。罪犯已被處決,有其他人逃脫了,並且提醒我們要緊閉門戶小心防備。”
處決就是意味著死亡啊。
“你怎麼沒早點告訴我!”
“這麼大個事兒你怎麼就給忍下來了呢?”
墨元無辜地說“你們又沒問我……”隨便一問,家裡上下都知道的情況嘛。
蘇雲嬋顧不上繼續“伺候”路旭濤,急忙回寫蘇老爺的信。
自然不能讓老人家得知現在還在稱呼小姐少爺的事情。
但也不忘表達他們輕鬆就能獲得這類重要消息的能力。李大人已經被處置了。
趁此機會蘇雲嬋順便也給父親及其他長輩寫了回信,禮貌地謝絕掉了收到的厚禮,簡述了幾句經過,特彆強調因為大年叔叔近日忙著案件審訊,不敢讓老朋友們上門打擾,等方便時候夫妻倆會去拜訪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