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短短兩天未見麵而已,舒悅兒卻發現這位昔日熟悉的麵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仿佛遭遇了某種巨大的變故一般。
“姐姐……”
舒悅兒話音未落便突然轉過臉麵向孫媽媽。
張嬤嬤緩緩地放開了緊緊扶著錢姐姐的手,多年以來,她幾乎已經忘記了在這樣的莊重場合稱呼小姐為“小姐”的感覺,那是一種久違的尊重和敬畏。
舒悅兒心裡忽然湧上了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身邊最得力、最信任的侍女,會突然遭受如此巨大的打擊!
她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眉宇間透露出一絲嚴肅。
她揮了揮手,雖然沒有說話,但這個簡單的動作卻傳遞出了清晰的信息。
張嬤嬤迅速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拉著枝花快步離開了房間。
當她們經過門口時,看到永壽站在那裡,張嬤嬤先是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隨後還是走到了他身旁站定。
永壽並沒有阻止她們離去,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決定讓她們聽見這件事。
畢竟,這幾個貼身侍婢跟隨娘娘多年,是府裡不可多得的心腹,早晚都會知道這個秘密。
舒悅兒的目光轉向了錢金,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發生了什麼事?”
孫媽媽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擊垮了一樣,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然後不停地磕頭,額頭上很快就滲出了鮮血。
舒悅兒隻是靜靜地坐著,看著對方不斷地磕頭謝罪,眼神冷漠到令人心悸的地步。
孫媽媽終於抬起了頭,滿是血跡的額頭顯得格外慘烈“小姐,三皇子其實是趙婕妤的孩子啊,奴婢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剛出生的小主子……”
聽到這話,舒悅兒猛地攥緊了椅子的扶手,以至於護甲折斷,刺入了自己的皮膚之中,但她依舊保持著平靜的聲音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立秋宴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孫媽媽將從兩個小太監那裡聽來的一些閒言碎語,還有近日由永壽調查出來的關於趙婕妤如何照顧小主子的情報全部說了出來。
這種事情並不需要什麼確鑿的證據來證明,在聽到那兩人議論的時候,她就已經認定了事情就是這樣的!
而舒悅兒聽完後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似乎是在努力消化這一切帶來的衝擊。
孫媽媽驚恐萬分“娘娘,娘娘……是奴婢該死,是奴婢該死!娘娘您彆嚇唬奴婢……娘娘,求求您了……”
舒悅兒眼神空洞、淒涼,低沉緩慢地說“你剛才說……她見過她剛剛生下來的孩子……她見過的,是不是?”
孫媽媽突然不敢說話了“娘娘,娘娘!快叫枝花進來!快!快!”
她的聲音充滿了急切和恐懼。
枝花立刻衝進了房間。
永壽雖然擔心但也沒多留,咬牙和張嬤嬤繼續在外麵守著,他們的心情同樣沉重,卻隻能在外麵默默等候。
枝花握住皇後娘娘的手腕,感覺到她的冰冷和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