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交代之後,大夫人留下幾人監視謝晚棠,然後在婆子的攙扶下趾高氣揚地離去。
還有心情來折騰她,看來方大人的死,對她而言並非傷心事。
謝晚棠心中暗自嘲諷。
正琢磨著是否要迷暈監視的人溜走,卻發現身邊跪著的人突然一個個倒地,昏迷不醒。
謝晚棠心中一緊,臉色大變。
“誰?!”
一個高挑的身影從牆頭躍下,緩緩步入光明,渾身散發著清冷高貴的氣息,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
靈堂裡昏黃的燭光勾勒出他剛毅的麵龐,那雙黑眸在月色的映襯下,更添了幾分孤傲與沉靜。
謝晚棠又一次見到了那熟悉的臉龐。
“竟然是你!”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了這兩個字。
回憶起昨晚那男子無休止的索求,她的腿仍感到一陣陣隱痛。
悄悄觸碰袖中藏著的小小藥瓶,瞅準機會,她猛地掏出銀針朝那人要害刺去。
“叮!”
長劍和銀針發出尖銳的撞擊聲,隨後,冰冷的劍鋒瞬間抵上了她的頸項。
方淮序眼神如冰,冷峻異常“你到底是什麼人?昨夜為什麼對我下藥?!”
謝晚棠反唇相譏,語帶嘲諷“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以為自己是稀世珍寶?非得我用藥才能得到你?看看你這副受害者的模樣,不明真相的還真以為我占了多大便宜!實際上吃虧的明明是我!”
若不是這男人半路殺出,她昨晚就已經出府去找解藥了,哪會招來這些是非。
方淮序眼眸微眯,寒光一閃而過。
劍勢稍緩,他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猶疑“真的不是你?”
謝晚棠不屑地哼了一聲“若非我遭人暗算,哪輪得到你撿這便宜!”
方淮序冷笑“這也不一定算便宜。”
這家夥居然還敢嫌棄?
她撇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早知道你能力有限,技術還差,我寧可昨晚把自己敲暈,也不想跟你有那一夜,我的初次啊,太糟糕了!”
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這種赤裸裸的侮辱。
方淮序眉頭一皺,握劍的手背青筋暴起“你……簡直不知廉恥!”
“你懂廉恥?若是你懂,昨晚就不會在人家新婚之夜偷走新娘了!”謝晚棠輕蔑回應。
打架是打不過,但嘴仗她可沒打算輸。
這時方淮序才發現她身著樸素的孝服,頭發盤成了婦人的樣式。
聯想到最近京城裡的種種傳言,他的眼神變得幽深“你就是陳樹海新娶的那個衝喜小妾?”
這確實是一樁奇聞。
堂堂安和郡主,丞相的千金,竟然要嫁給一個老頭衝喜。
這在尚京城裡可是幾百年來的頭一遭。
謝晚棠撇撇嘴“沒錯,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昨天就能順利離開了。”
方淮序收起長劍,冷言道“我可以饒你不死,但你得幫我找到陳府裡的某樣東西。”
謝晚棠挑眉“什麼東西?”
“陳樹海叛國通敵的證據,還有涉及的官員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