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是忘了這茬!
她倔強地冷哼一聲“怎會不知?但李家叛國賣城,我又何必為叛賊守喪?豈非抬腿便走?”
“即便李家叛國,亦不會輕易受懲。”
方淮序語氣堅定“李家祖上可是開國功臣,高祖皇帝賜予免死金牌,雖如今式微,但金牌還在,憑往日之功,頂多不過抄家。”
作為太子,方淮序的話有八分可信,即便他曾有欺瞞,但這番話有道理!
謝晚棠心中焦急萬分,難道還要在這囚籠裡耗上三年?
唯一慶幸的是李樹海已死,她隻需對付後院那些婦人即可,無需再與那老頑固糾纏!
“那我們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原指望方淮序能帶她離開,但細想之下,他既然這麼說,顯然也無法直接帶她走!
謝晚棠怒火中燒“你是不是在騙我!如果不是你說能帶我走,我怎會跟你簽這份約?”
“倒不至於說是欺騙,不過是策略所需。而你在李府,同樣能替我辦事。”方淮序淡淡而言。
“你!”
謝晚棠臉色鐵青,又被這狡猾的男人算了一道!
這樣的惡劣之人,肯定做不久太子!早日被廢除才是好事!
“若你反悔,我便離去。”見謝晚棠臉色不善,方淮序居然又如此說道。
“什麼意思?”
方淮序輕描淡寫“字據可廢,我亦可走,隻是你得不到那份錢罷了。”
謝晚棠聞言,心頭真想給他一拳!
能把威脅的話說得好似恩惠,不愧是當朝太子!
“再者,雖然律法規定三年後方能改嫁,但你既已踏入李家門,若沒找到下家,娘家又拒之門外,彆說是三年了,或許你要在李家耗至終老。”
謝晚棠心頭的火苗漸漸熄滅,沒錯,按照父親那冷漠性子,恨不得她人間蒸發,哪還會讓她重回謝家門檻。
可想要另尋出路,又談何簡單?
才邁進李家門一天,就成了克夫小妾,李家因此風波不斷……
那些男人見了她,恐怕都得繞路走!
“所以,跟我聯手吧,到時候自然有辦法助你脫身。若合作順利,說不定還能提前一年半載放你自由,這不是最好的方案嗎?”
“你的意思是,我隻有這個選擇,對吧?”
謝晚棠語帶涼意,“殿下,您畢竟是太子啊!如果真想讓我走,何須等到三年之後?規矩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即便我是太子,也得遵從律法,天子犯法同庶民同罪,我怎能例外?”方淮序據理力爭地回應。
這一番話,讓謝晚棠不禁憶起方淮序的尷尬處境。
街巷間流傳,皇上對他並無多少好感,更彆說立儲君之事。
但因太後是他已故皇後姑母,在病榻前的臨終托孤,迫使皇上冊封了他為太子。
太子之位既定,太後的病情奇跡般好轉,方淮序也因此成了吉祥的象征。
然而,這份突如其來的幸運,卻讓他成了皇上的眼中釘,動彈不得,隻能日複一日忍受各種刁難。
怪不得他查案如此賣力,若無建樹,既要承受皇兄弟們的排擠,還得防著皇上的挑剔,他的日子無疑是如履薄冰。
想到這裡,謝晚棠心中對他升起一絲同情,但瞥見他腰間價值連城的翡翠玉佩,心中的憤懣又油然而生。
為什麼要對這種權貴抱有同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