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方淮序刻意隱瞞,難道師傅真的出了什麼事?
謝晚棠臉色微沉,指節不自覺緊握,她緊緊盯著對方,一副非要個說法的架勢。
見難以再瞞,方淮序唯有坦白。
“當年顧神醫確實在我府小住,為我治病,但病情好轉次日,他就留書一封,不知所蹤。至於他究竟去了哪兒,我真的不清楚,所以沒法給你準確回答。”
謝晚棠眉頭輕鎖。
師傅行蹤素來飄忽不定,留書應是為了隱藏自己的去向,畢竟這江湖上多少人對他虎視眈眈。
可是……為何這次連她都不告知一聲?
還有這香囊,若師傅多年前就離開了,這香囊怎會至今尚在?
“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我師傅自那之後,當真再無半點音訊?”
謝晚棠的目光再度銳利地鎖定方淮序,顯然對他的解釋持有保留。
方淮序往後一靠,手指不經意地在桌沿上敲打,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後眼簾輕輕下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這女子確實機敏……
“你嫁入李家的那天,他曾回來,在家中短暫停留,不過前幾天又離開了。
這荷包,應該是那個時候不小心落下的。”
原來如此。
謝晚棠心裡的石頭稍稍落地,忽然憶起中毒那天的情景,嘴角不自覺地抿緊。
原來那時她所見不虛,救她的人真是師父。
想必師父遇到了難處不便露麵,所以才會如此的來去匆匆。
師父對她恩深義重,如今他有難,她絕不能袖手旁觀。
謝晚棠沒再理會方淮序,轉身欲走。剛邁出幾步,背後傳來方淮序不滿的聲音。
“我勸你認清自己身份,你現在還是李家的側室,你的生死和未來都握在我手中。你想離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那個本事和資格。“
她明明是來商量治水之策,得知顧神醫的情形後,卻想轉身就走。
她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又把我這太子府當作什麼地方,任由她來去自如的歡場?
方淮序莫名的感到一股不快。
雖然是師徒,但她對顧神醫的關切顯然超越了師徒界限,那份焦急,哪裡像是找師父,根本就是對情人安危的擔憂!
謝晚棠的腳步一頓,回望方淮序,心中暗自啐了一口。
差點忘了正事。
有這一位太子監視,若想去找師父,得先把眼前的事解決。
謝晚棠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隨手扔到方淮序的桌旁。
方淮序眉頭微皺,展開書信,裡麵竟是關於治理水患可行的方案。
讀罷,他心中不禁驚訝。
當前南方水患的症結在於水路堵塞,後續的排水設施難以施展,而此方案提出了“南水北調”之計,不僅能有效疏通南方的水道,還同時解決掉了北方的長期乾旱,一箭雙雕。
方淮序放下信件,看向謝晚棠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讚賞。
原以為她隻是略有機智,能在內院中左右逢源,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如此卓見,連天下的局勢都儘在掌握之中。
以前,確實是小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