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慮及我們當前腹背受敵,可若一味膠著,恐落入敵方新設之陷阱。”
話語剛落,一陣風卷過,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出現在麵前。
謝晚棠上下地打量著對方。
“閣下究竟是什麼來路?何故尾隨於我?”
對方發出低沉的笑聲,音色古怪刺耳,仿佛來自幽冥的陰冷回響,令人不寒而栗。
“吾之身份無關緊要,緊要的是,今日你能否全身而退。”
“好大的架子!”
謝晚棠伸手似要取銀針,眼眸微眯,緊緊鎖定了對方。
“我這人性急不愛囉嗦,既然如此,咱們就開門見山,動手吧!”
話語方落,銀光一閃,銀針直逼對方胸口。
對方冷哼一聲,周身蓄勢,猛然一掌拍出,銀針應聲粉碎,掌風席卷向謝晚棠。
謝晚棠心中一凜,身形敏捷側轉避開,神色凝重地看向對方。
“閣下可是韋三句?”
“哼,還算機敏,隻是認出了我又如何,你的命運依舊無法改變!”
韋三句卸下鬥篷,隻露出一副可怖至極的麵容。
那臉上布滿了密集的疤痕,觀之讓人不寒而栗。
而謝晚棠卻意外地鎮定。
“韋前輩的武功高強,晚輩自知不敵,無意與您交手。隻想請教,您為何要對晚輩下手,又因何事前往縣衙?”
“尋一物罷了。”
韋三句身形一閃,瞬間貼近謝晚棠。
“縣衙內藏有一賬簿,裡麵記錄了馬武昌多年貪汙枉法的鐵證,以及與其有關聯的所有人。得此賬簿,我便可為摯友一家討回公道。”
謝晚棠迅速消化這番話,眼珠一轉,笑容漸露。
“既然如此,前輩直言便是,何必傷及無辜?我那朋友被您震傷,至今未能下床。”
韋三句多打量了謝晚棠幾眼。
“他遇我,是他的不幸,我自然要行動。不過姑娘你倒是夠爽快,竟直接問我意圖,不怕我心懷不軌?”
謝晚棠淡然一笑,雙手負於身後,自信滿滿。
“不怕,若前輩真是惡人,早該動手了。我猜前輩攔我隻為了賬簿,有什麼不能坦誠相對的?”
“哈哈哈!”
韋三句仰天大笑,雖然滿臉疤痕顯得猙獰,卻掩不住他渾身散發的豪邁氣概。
謝晚棠眉毛一挑。
原以為韋三句是個凶徒,沒想到是個性情中人。
“韋前輩,等我處理完事務,定陪同您回譽縣,誓要找出那賬簿!”
“你的意思是,那賬簿並未落入你們的手中?”
韋三句突然皺眉,似在深思。
“但我得到的消息是,賬簿不僅存於縣衙,更是太子殿下所持有,難道情報有誤?”
謝晚棠聞言,亦意識到了其中的玄機,表情變得凝重。
“情報無誤,是有人刻意誤導前輩至此,目的之一是擾亂縣衙,其二是讓前輩遠離太子,真相必將在麵見殿下時大白。”
解決了糧食問題後,謝晚棠便與韋三句一同返回縣衙。
方淮序聞悉此事,黑眸中閃過一抹寒光。
“若馬武昌真有賬簿,絕不會存放於如此顯眼的縣衙之內,對方誘使韋前輩至此,一是為擾動縣衙秩序,二是意圖支開前輩。”
言罷,方淮序站起身,輕輕一點頭,眼神裡流露出幾分敬意。
“敢問前輩,這消息是從哪兒聽來的呢?”